這個人,當初就不該讓他出生,否則,自己怎會如此倒黴?果然,他生來就是克自己的。
想到此,宋義昌心間徒然升起一股怒意,忍不住像以前那樣,張開嘴就要破口大罵,但一接觸到宋知城冰涼的眼神,再瞧見他那嘴角彎起的弧度……
宋義昌神情略微恍惚,突然閉上嘴。
這個兒子,因為不是心愛之人所生的,宋義昌根本不喜歡,所以宋知城一生下來,只是略瞧了幾眼,宋義昌都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而且,因為宋知城的長相,只有臉部輪廓這一部分跟自己相似,他的眼,他的唇,他的眉……大部分長得像他那個媽。
看見這張臉,總是聯想到一些糟糕的回憶,宋義昌的心理,天然的產生不適感,於是宋知城越長大,模樣長開後,越發跟他的媽媽相似,宋義昌越發忽略宋知城。
然後……
這種忽視成為習慣,不知不覺刻入骨子裡。
同樣,對宋知城的厭棄,也刻入進骨子裡。
短暫的不適後,宋義昌回神,張口問:“不是說尤淺生了孩子嗎?怎麼不抱給我看?”
宋知城嘴角微揚,語氣倨傲:“你配嗎?”
宋義昌氣一滯,雙手猛地攥緊,半響,才將所有的怒意壓制下來,再抬頭時擰著眉,兩隻眼角的皺紋加深了些,冷聲問:“宋知城,你氣消了嗎?什麼時候把我放出去?”
宋知城嗤笑一聲:“你在說笑嗎?你以為監獄是我開的?”
說完,毫不掩飾的露出嘲弄之色。
這個眼神,令宋義昌的怒氣倏地再一次冒出來:“宋知城,你別太過分。老頭子的身體本來就有問題,他出事,你不要遷怒到我身上來。”
“我在監獄老老實實待著,就是讓你發洩一頓火氣,忍到現在,已經夠了,你早點放了我。”宋義昌的生氣時滿眼通紅,抵消了一部分頹靡之色。
宋知城伸出手指,比出一個‘1’,淡淡說:“首先,監獄是國家機構,不是我開的。這點你必須要有深刻的認知。”
宋義昌氣惱地努努嘴,張口反駁:“若非你從中作梗,我怎麼可能還關在這裡?”就是犯罪,還有緩刑呢,還有保釋,假釋……可這些,他統統都沒有權利,不是宋知城從中作梗,還能是誰?若不是,他宋義昌願意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給他當皮球踢。
想到這,宋義昌就氣得不行。
宋知城輕輕瞥他一眼,彎起嘴角:“看來你真的認識的不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