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賬目上,整個實驗室的修建價格高昂,差不多能組建一個裝甲師了。
衛老爺對著孫向陽,簡單解釋了一下:“目前沒有功效,但是你知道相對論,和質能方程吧。”
孫向陽點頭:“知道,愛因斯坦,頂級的大科學家。”
衛鏗緩緩道:“一開始,人們也不知道那些公式的意義,直到原子彈的誕生。”
孫向陽微微一頓。肅然起敬起來。
但隨後衛鏗潑了一盆冷水:“現在我也不知道,目前這些探究的這些基礎原理和現象會在未來衍生出哪些重大應用。但是我感覺得到!這些理論研究下去,在這個世界上絕對能搞出突破舊有概念的東西!”
孫向陽:“相當於原子彈那樣的嘛?”
衛鏗點了點頭,但是思考了一番換了一個角度來解釋:“當人類發現輻射病,以及灼燒感時!就確定物理上有一個聳立的能量區域,故二十世紀,人們將認知拓展覆蓋到了這個區域。
而上一代的文明被輕易的摧毀,說明,我們現在距離又一個‘聳立的高峰’非常近。當我們還不知道這個高峰上會掉下來什麼石頭將我們砸的頭破血流時,那麼我們身後的社會就會滋生迷信,對這個高峰頂禮膜拜。
雖然現在我們貌似取得了在這樣環境下生活的經驗,但是一日不在認知上將這個客觀現象背後的神秘拿下來,你我這些先進者就應當寢食難安。”
簡而言之,“原子彈不是最重要的”。科學家的責任在於對現象進行規則解釋,不讓大眾被迷信忽悠。這是科學與愚昧的戰鬥!
而大眾最常見,最容易誤解的認知區域,就是科學和迷信交鋒的主戰場。
衛老爺不禁的在白紙上寫到四個字,“走近科學”。
孫向陽逐漸聽明白了,這是一場戰役!打贏了,才能更廣泛的發動群眾。群眾願意朝著明確的目標衝鋒,但是如果目標是未知的,那是在抓丁!
他看著遠方,被瀝青鋪滿的巨大礦坑裡的實驗中心。有所感慨道:“有時候,就應該聽聽工作彙報,才能知道工作意義。”
衛鏗回過頭來說道:“只有多幹工作,才能知道生命的獨一無二。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驀然回首我毫無怨言,因為我的生命用在了最偉大的事業上。”
關於實驗室的事情,就這麼討論完畢了。
孫向陽這次起了個大早,其實還要問另一個事情:“你去北邊的那個個體,現在完成最後的學業了嗎?”
~
孫向陽感覺到衛鏗明顯頓了頓。
衛鏗捂了一下額頭道:“關於這件事上,我是有矛盾的。”
孫向陽愣了愣,這是他第一次聽到,衛鏗在闡述自己分體和分體的關係上出現的詞彙。
衛鏗:“三年的時間,經歷了不同的環境,所以行為和思想上出現了差異。”
孫向陽皺了皺眉頭:“嚴重嗎?”——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建鄴城的衛鏗是不是會脫離衛鏗的組織,進而走上對立的問題。
當孫向陽出現了這種顧慮的時候,衛鏗被動的讀到了他這種想法。
衛鏗搖了搖頭說道:“對組織來說,並不嚴重,只是對我來說,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眼下的情況,就相當於“假期的時候,邏輯上我要早睡,但是行為上忍不住要熬到十二點後。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關手機”。
在統伐區的衛鏗叢集,並沒有在建鄴上學三年的完整記憶。所以對最後兩個星期課程就能混到畢業證這件事上很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