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押送軍士又不停歇,誰要是落了隊,直接拿大鞭子抽。
路上抽死了好幾個人。
更有甚者,直接走著走著,就一頭栽在地上了。
再也沒有起來。
也沒有人管他們,就這樣曝屍荒野了。
到後面這種情況越來越多,一路上都是屍體。
有同鄉在的,情誼好的,還會幫著挖個土坑埋一下,沒有,就變成野獸的食物了。
盛三郎他們三兄弟,也在隊伍當中。
盛大郎與盛四郎看著隊伍這兩天發生的慘狀,心有餘悸。
他們兩人都下過河,都拉過肚子,幸虧有盛三郎準備的藥,吃好了。
特別是盛四郎年紀小,在河裡待得時候長,中的毒深。
他們村裡的河水清澈,而北方的河流都是渾濁的,北方人打小生活在河邊上,也許身體裡有了抗性,泡了不打緊,他們這些一路勞累交加,抵抗力處於最差時刻的南方人下河,喝水,那根本遭不住。
突然,後面又有沉悶的倒地聲,緊接著,傳來鞭子撕裂空氣的聲音。
夜空下,讓人更加的惶恐無助。
“三哥,你怎麼知道帶上止瀉藥的?”盛四郎低聲問。
沒有三哥給他的藥,他估計也到墳包裡去了。
盛三郎當天被抓壯丁的晚上,他別的都沒帶,就帶上了一些止瀉藥。好在它屬於常用藥,不難蒐集。
但是,也不能帶多,也就夠他們兄弟幾人吃的。
帶多了,會被搜身搜走。
去打仗,私人物品帶多了,影響行軍的速度。
盛三郎沉聲道,“我隨便帶的。”
他說這話時,腦海裡閃過棉孃的身影。
穿著紅嫁衣,纖細嫻靜,那雙眼睛亮若星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