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學也就沒說什麼了。
幾人一直走到鎮上,進了一個大院。
迎接他們的,是一個乾瘦男子,年紀有點大,一雙眼睛賊兮兮的,雖然帶著笑,但童學一看就不喜歡他。
祝母笑得最開心,跟那個男子轉到伙房裡,嘀嘀咕咕一會,還從對方手中接過一個小荷包,看了看,揣進了懷裡。
然後走回來,笑眯眯地衝祝氏道:“春桃,都說好了,你就在這待著,這人嘛,一回生二回熟,沒什麼抹不開說不攏的,我先走了啊,別擔心,一會我來接你。”
祝氏站起來,神情極為不安。
“娘,我這,這,合適嗎?要不,我先回去跟盛老爺子說一聲……”
祝母打斷她,“說什麼說?他為了他孫子,肯定不會讓你走啊,人都是自私的,你別犯傻。聽孃的,娘都是為你好,為你的兒女好。”
盛童學在一旁聽得不對勁。之前他就偷看祝母與乾瘦男子鬼鬼祟祟的,雖然沒聽到他們說些什麼,但一看就沒好事。
現在聽了祝母的話,他沒問對方,問祝氏:“娘,你們在說什麼啊?”
童霜也疑惑地看向她娘。
祝氏嘴巴蠕動,不知該怎麼說。
還是祝母搶著道:“童學,童霜,你們的爹已經不在了,又碰上災年,你們曾祖爺爺還把家裡的糧食都分給了別人,自己都不夠吃,你們怎麼熬到下一年去?但現在這位好心的叔叔,願意收留你們,叔叔有錢的很,你們吃飯讀書都不在話下。你們先處一處,不要調皮,要聽話,凡事開頭難,處幾天你們熟悉了,就沒問題了。”
童學怒道:“不許你說我爹死了,我爹沒死!”
祝母不屑道:“沒死怎麼音訊全無?你們盛家去了三個人吧?往家裡寫信的卻沒有一個,這不就證明都死了嘛!要不然,怎麼也有一個人捎封信回來吧,再不濟,捎個口信也好哇!”
童霜年紀小,懵懵懂懂。
童學大一些,又是上過學堂的孩子,他感覺情況不妙,急聲道:“沒有,我爹沒死,我叔叔們都不會死,你還是我姥姥呢,怎麼胡說八道!”
乾瘦男子走近來,笑道:“別急,乖孩子,都乖,叔等會就給你們買糖葫蘆吃。”
說著,伸手摸向童霜的頭。
童學一把打掉他的手,“你做什麼?別碰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