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寬眼皮子直跳,他一聲怒吼,又道:“成何體統!老子還沒死呢!你們哭什麼喪?”
“統統回各自的院子!從今日起,所有人不得出左相府半步!”
“滾!”
很顯然他的兒孫們從未見過他發怒的樣子,這一傢伙嚇得這些人全部閉上了嘴,一個個如驚弓之鳥般離去。
嚴寬仰頭,望著鉛灰色的天,他知道自己已是困獸,就算是嚴全能夠將信送給二公主唐魚,就算是雲國會派兵前來,那已經是兩三個月之後的事了。
而許小閒對付自己已經到了圖窮匕見之時,肯定不會拖延至兩三個月之後。
他現在還抱著最後一線希望——
他不相信六部尚書尤其是兵部和戶部兩個尚書會束手就擒,他希望他們還能夠做點什麼,比如……讓這長安城亂起來。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登上了馬車,往皇宮而去。
這一天的早上,大辰攝政王來到了宣政殿。
他依舊沒有坐在那張龍椅上,而是叫侍衛搬了兩張椅子,他坐在了其中的一張椅子上。
看著大殿裡神色各異的大臣們,他咧嘴一笑,“諸位,這眼看著就要休沐了,在這裡我提前給大家拜個早年,祝大家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所有的臣子們愕然一驚,不知道攝政王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朝中的氣氛可不是如長安城,而今朝中的氣氛愈發的緊張了起來,這大殿裡大大小小的官員們都知道攝政王將在來年進行吏治整頓。
從目前看來,這即將到來的整頓比之大辰十三年的那一場來的肯定更猛烈一些。
箭雖然尚未發,但弦卻已經繃緊。一旦鬆手,這一箭不知道會射死多少人。
尤其是左相一系的那些官員們,這些日子他們在努力的和左相割裂,想要擺脫刻在身上的左相這個烙印,以至於右相府的門檻這些日子都差點被這些想要改旗易幟的大臣們給踏破了。
可偏偏右相姜上游誰也不見。
這就令這一大批官員更加惴惴,哪裡還有心思去過這個年,哪裡還敢奢望身體健康萬事如意,這特麼的身體都憋出了病來,萬事更不順利!
“今兒個召集大家開這個朝會主要就一件事。”
“我這個攝政王有些懶,在這宮裡搗鼓了一兩個月也沒有做個啥。所以我尋思我需要一個有經驗的助手,你們看見了我身邊的這把椅子了吧?這把椅子就是留給我的助手的,你們猜猜我請了誰來坐這把椅子?”
群臣大驚,這位攝政王簡直不安常理出牌呀!
那龍臺之上哪裡還能有別人的位置?
可現在龍椅上都沒有人坐著,大辰的一切還當真是這位攝政王說了算。
那會是誰呢?
群臣竊竊私語,大都以為這個位置是童安若的。
因為童安若是曾經的大辰右相,也因為這位攝政王和童安若多有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