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了懷叔稷的面前,面色很是惶恐的躬身一禮,低聲說道:“老爺,宮裡帶來了皇上的口信,說……說皇上請老爺前往離雲山一賞、一賞那離雲山的夏日風景。”
懷叔稷嘴角微微一翹,“離雲山……皇上倒是選了個好地方。”
“老爺,小人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都這時候了,有什麼話就說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老爺還是早些離去,待有了機會再……再捲土重來!”
懷叔稷長身而起,並沒有回應杜仲平的這句話。
他取下了那杆霸王裂天槍,大步的走出了掛劍亭,站在了這院子的中央。
陽光三尺,一尺落在他的身上,一尺落在那些花間,還有一尺落在了霸王裂天槍的槍尖。
他抬起了頭來,微微眯起了眼睛,望向了那飛簷的一角。
飛簷上坐著一個老人。
老人的手裡握著一把黑布包裹的大劍。
他是倉浪劍顧西風,劍自然就是帝奴劍。
“老夫是來接你去離雲山的。”
“三皇子而今怎樣?”
“景文秀?皇上賜了他一杯毒酒。”
“……那玉妃娘娘也死了?”
“這倒沒有,皇上將玉妃娘娘打入了冷宮,就是那處長陰宮。”
“我已入大宗師!”
“上次見你老夫就知道。”
“你就不擔心我見到皇上將皇上殺死在離雲山?”
顧西風一捋長鬚笑了起來,“老夫當然擔心,所以前往離雲山你不能帶著這杆槍,也不能帶著你的武功。”
“可你並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老夫老了,而大元帥你正當壯年,所以老夫用了一點不光彩的手段……”
說著這話,顧西風轉頭向大門處望去,他衝著那地方吼了一嗓子:“帶懷邑進來。”
懷叔稷心裡陡然一驚,片刻之後,他便看見他的兒子懷邑從那月亮門裡走了過來。
十天前他就安排了懷邑離開,現在看來懷邑恐怕連這平陽城都未能出去。
他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了大管家杜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