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那些箱子包裹中,他們搜到了你的一些文書……羅郎,我們就要成夫妻了,我呢……我心思兒簡單,就是、就是希望往後的日子裡能夠坦誠相待,所以你究竟叫什麼?究竟是個什麼來路?”
羅三變對這事心裡倒是有所準備,他也沒想能夠瞞著苗四娘,他給自己也倒了一碗酒,坐在了桌前,透過那燭光看向了苗四娘。
神色頗為凝重,於是更顯一個成熟男子的風華,苗四娘也為之一呆,心肝兒更是砰砰的跳個不停。
“我是朝廷命官!”
“我叫羅舒然,字三變。你們呆在這深山老林之中,恐怕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大辰出了一個大能人,他便是當今攝政王許小閒!我與他……親如兄弟!故而他派遣我前來淄州十二縣郡視察此地之災情!”
“姑娘,這關係到淄州十二縣郡數以百萬計老百姓的安危和未來!”
“所以……你劫了我,其一是衝撞了朝廷,犯下了潑天大罪!其二……耽誤了我去災區調查的時間,那十二縣郡的百姓便會多受許多時日的災難!”
“念在你等並不知道我身份的情況,對你劫持我這件事,我保證既往不咎,但也請姑娘明日容我下山!”
苗四娘仔細的聽著,這才知道三變是他的字,這讓她心裡更加的歡喜,因為他沒有騙自己,但她的心裡依舊有些疑問:“……你真能幫得了那些人?”
頓了頓,苗四娘也極為認真的說道:
“你恐怕不知道淄州的情況!”
“我倒是聽說了一些,整個淄州上下的官吏,都是淄州刺史金群芳的人!”
“他能夠在淄州刺史的位置上一坐便是十來年,想來他和歙州府的府臺也有關係。不是說官官相衛的麼?那麼府臺大人肯定和京中的某些大人也有瓜葛!”
“羅郎,聽你之言,你應該是個好官。但你真能撬得動這歙州府的強大勢力麼?”
“我雖然是個女子,但我也知道自古以來禍害活千年而好人命不長……莫如、莫如就放棄這可能會喪命之事,就在這裡咱們清貧一些但卻能平安的過一輩子,可好?”
這是苗四孃的肺腑之言。
她雖然沒有讀過書,卻也知道胳膊拗不過大腿的這種道理。
偌大歙州府,那麼多的官吏,他們就像這一座座的大山一樣壓在老百姓的頭頂。而羅三變豈能以一己之力將這些大山給掀翻呢?
他恐怕前腳踏入清平縣,後腳就再也走不出來了。
可羅三變卻也極為認真的說道:
“人之一生,有些事可做可不做,但有些事卻必須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