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已花甲的葉書羊正在悠然自得的看著書。
他的對面坐著一位年約十五六歲、生得唇紅齒白極為漂亮的少年。
少年的腮幫子鼓鼓,顯然對許小閒的冷落極為不滿。
葉書羊淡然一笑,抬眼看了看對面的這少年,“急什麼?”
“春來正是讀書天,你為何不取一本書來看看?”
“可是……”那少年俯過身子,一臉的倔強,“可是咱們是來帶許小閒同去景國的啊!這讀書……書啥時候不能讀?豈能因為讀書而荒廢了正事?”
葉書羊伸出一根指頭在舌頭上舔了舔,他翻了一頁,眉梢微微一揚,“你告訴我人一輩子什麼事是正事?”
少年一噎,沉吟片刻,回道:“為國家為社稷讀書便是正事。”
“這話是誰說的?”
“……魏淵魏師兄。”
葉書羊笑了起來,“瞎扯!”
“這話不過是冠冕堂皇的話罷了,你若是真信了,那你就錯了。”
少年一愣,“難道不是?”
葉書羊搖了搖頭,“不是。”
“那何為正事?”
“正正經經的去做每一件事,這就是正事。比如現在,現在那位攝政王恐怕因為西域戰事無法顧及我們,那麼我們在這裡靜坐讀書就是正事。”
“也比如我現在不想讀書了,”葉書羊放下了手裡的書冊,“我想出去走走,去拜訪一下棋賢竇阡陌,和他下一局棋,這也是正事。”
“下棋下到晚上,有一疊花生米,一疊小白菜,若是再有一疊滷豬耳朵,配以醉花雕……當然若是有狀元紅,那肯定就是最好的。認認真真吃一頓飯喝一場酒,這同樣是正事。”
“所以事並無大小,正與不正,僅關乎於心……這便是對待事物的態度!”
“走吧,老師帶你去看看那位棋賢,看看他又有沒有什麼亮眼的棋局……比如,像五子登科那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