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許小閒在昏天黑地的忙。
這一天他終於有暇帶著幾卷百花紙業作坊生產出來的手紙前去拜訪張桓公——許久沒有見到這位老哥了,無論如何可得去看看他。
涼浥縣竹林書院那邊,張桓公所居住的桃林小築依舊如往昔一般的寧靜。
一老一小二人坐在涼亭裡,張桓公手裡拿著這一卷草紙看了又看,然後抬頭問道:“這東西就是你說的用來擦屁股的玩意兒?”
許小閒嘿嘿一笑,“這玩意兒極為好用,誰用誰知道!”
“你不是說要造出更便宜的能夠書寫的紙來麼?”
“工藝已經解決了,接下來就可以造出比桑皮紙更好,卻比桑皮紙更便宜的紙了!”
“當真?”
“老哥,我還能騙你不成?不過……我覺得你更需要這種紙!”
張桓公未置可否,他將這紙放在了一旁,為許小閒斟了一杯茶,這才極為欣慰的笑道:“你這次又中瞭解元的訊息已經傳回來了,可喜可賀!”
許小閒頓時就鬱悶了,他擺了擺手,悠悠一嘆,“哎……我怕的就是這解元,老哥你想啊,去歲時候就被京都某個大能給抹去了,這顯然是那人不想我得這解元,意下我估計是不想我去京都。”
“那你想不想去京都呢?”張桓公問了一嘴。
許小閒搖了搖頭,“咱們說句實在話,我真壓根就沒想去!”
他雙手一攤,“您瞧,在這涼浥縣多好?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閒來無事弄點蚊香飴糖和紙來賺些銀子,順便還能兼顧著修那瞿河水庫,這種日子多美好!何必去京都那一汪深潭裡找不自在!”
張桓公眼睛一亮,“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這句話極有意境!”
“你不想去京都……這一次可不一定了!聽聞袁樹之將你的那兩首詩給寄去了太學院,你那兩首詩詞是怎麼寫的?來來來,寫下來老哥先幫你鑑定一下!”
“知棋,磨墨!”
張桓公轉頭吩咐了一句,那唇紅齒白的小書童欣然走了過來,撩起袖子就給許小閒磨起了墨。
許小閒倒沒有矯情,他提筆便在紙上寫下了《陽關曲、中秋作》和《琵琶仙、中秋》。
墨跡未乾,張桓公便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那首《陽關曲、中秋作》。
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開口便低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