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公子高才,十三娘佩服得五體投地。”她再次對許小閒盈盈一禮,又道:
“這首詞是公子為蘇公子所作,敢問許公子,小女子能傳唱這首詞麼?”
這個當然可以,許小閒點了點頭。
雲十三娘倒上了六杯酒,她端起一杯來遞給了許小閒,她距離許小閒很近,身上的氣息令許小閒有些窘迫,於是,許小閒不留痕跡的退了半步——那是淡淡的玫瑰香味,其實很好聞,許小閒也擅長聞香識女人,喜歡這種味道的女子性子通常比較火熱。許小閒後退半步也不是因為這香味,而是他不太習慣和陌生人靠得太近。
然而,雲十三娘嫣然一笑,對許小閒後退這半步似乎並不在意,她並沒有敬許小閒的酒,而是深情的看著許小閒:
“待奴家為此詞譜曲,給諸位演唱一番,若是許公子覺得奴家的曲兒還可以,奴家希望許公子請奴家喝了這三杯酒!”
她取了書案上的這張紙坐在了琴臺旁,她仔細的看著紙上的這筆漂亮的字,似乎將它們牢記於心,然後,她閉上了眼睛,修長的脖子微微仰著,嬌好的面容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神聖了起來。
許小閒等人安靜的看著,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七個月第一次見古人譜曲,十三娘並沒有在紙上留下曲譜,她似乎是在心裡譜曲。
短暫的安靜之後,雲十三娘睜開了眼,便見她一撩雲袖,修長的十指落在了琴絃上。
“鐺……”
一弦音響起,嫋嫋迴盪。
緊接著許小閒便見她十指輕拂,一弦一弦的樂調如泉水叮咚如溪流潺潺,一時間美妙的樂響便裊繞在了他的耳旁。
這是獨奏,最見技法,許小閒懂得吉他略懂音律,此刻他頓時對這十三娘極為佩服起來。
十三孃的身子隨著樂聲輕搖,舒張緩和間她彷彿就是起伏的音符。
她已經融入了這曲中,整個人的氣息陡然一變,變得似乎朦膿了起來。
她開口而歌,歌聲悠揚卻帶著悽切。
“祖席離歌,長亭別宴。
香塵已隔猶回面。”
一股濃郁的離別之情在此間油然而生,彷彿她的歌她的曲正如許小閒手裡的那支筆,卻不是在題詩,而是在作畫,她用歌聲琴音繪製了一副栩栩動人的畫卷!
所有人都在畫中,於是,所有人都沉醉於這歌聲之中。
“居人匹馬映林嘶,行人去棹依波轉。
畫閣魂消,高樓目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