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採元理都沒理江謝雲,繼續道:“在這種情況下,民女以為,燃眉之急,便是為太常寺卿挑選一個血液最純潔,與他最為符合的女人為妻,以便他發揚先天,為陛下和大錢盡忠!”
她尊敬地膜拜下去:“民女痴頑,以上語言如果有欠妥之處,還請陛下寬恕。”
江謝雲站起來,試圖辯駁,卻被謝老夫人捂住嘴巴:“不想死便閉嘴!”
江老漢人涼涼地道:“神官夫人真是了不得啊,在陛下眼前也敢胡亂怒吼,這是大不敬啊!”
江謝雲怨尤地瞪著江老漢人。
江老漢人喝一口參茶:“真是的,越來越沒規矩了,丟人現眼。”
江謝雲便看向謝漪瀾,這種時候,他居然也不作聲嗎?
謝漪瀾卻只是靜靜地坐在亭子裡,半垂了眼,神態冷靜,誰也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倒是蔣貴妃,將手掩了口,小聲和天子說了幾句話,又眼光炯炯地看向周採元,最不懷美意。
天子沉吟不語。
周採元的心跳得擂鼓似的,幾次想要回頭去看燕易南,又不敢,便只垂頭看著鞋尖,一動不動。
信陵王突然笑了一聲:“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天子道:“許!”
信陵王行了個禮,看向周採元:“周採元,你有這份心最可貴,但那是基於其實的情況下。本王覺得,你不是美意,而是歹心!”
周採元微微一笑:“殿下何出此言?”
信陵王朗聲道:“你當眾說神官大人不可能了,這是在煩擾民意!在欺君!你也不是什麼為了大錢,而是為了一己私情,因為你和燕易南,早便勾通成奸!”
“勾通成奸!”
這個控告不可能謂不陰毒。
而且是當著這麼多高官的面,一旦坐實,周採元便算完了。
今後不要再貪圖進入權貴圈子,更別貪圖一步登天。
“陛下,臣有話要奏!”燕易南不怒反笑,一雙眼睛反照著火光,火光熊熊!
天子淡淡點頭:“你說。”
燕易南道:“信陵王乃是天潢貴胄,怎能猶如婦人那般捕風捉影,往一個忠君愛國的明淨女人身上亂潑髒水呢?
難道,是下官獲咎過您?還是周採元獲咎過您?下官曉得了,殿下是還記恨凌霄神殿的事吧?
那件事,陛下早有定論,殿下心中有怨氣,為什麼不向陛下明說,而是選在這種時候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