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苓眉梢單挑起,她神色平靜地看著掌櫃緊張到連滾帶爬,似是行動不便的哆嗦跑姿。
嘁…這丫的什麼眼神?
前一句說她是妖怪,後一句說她吃人心,可她清豔絕倫的面相,看著有那麼兇殘嗎?
若她真的是妖怪,她也不會吃人心。
因為人心,最是骯髒。
莊苓慵懶地雙臂環胸,斜倚著她扎進地裡的霸王槍,紅唇勾起妖邪而魅惑的弧度。
那風華無度的姿態,似是天生媚骨般撩撥心神,令見者甘願宿醉溫柔鄉,長夢永不醒。
正系掛在她懷中綁帶裡的小白虎見狀,忙揮舞起兩隻短小的爪爪,試圖擋住她的盛世美顏,霸道地不許旁人看到她千嬌百媚的迷魂樣。
莊苓被它擾得不勝其煩,她高揚起下巴,頭往後退開著拉遠距離。
隨後她左右開弓地伸起雙手,一把抓住小白虎那兩隻瞎折騰的小爪爪,面無表情道:“你要敢弄花我的臉,我一定宰了你煲湯”
那森冷到無情的話音,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小白虎瞅著自己兩隻毛茸茸的小爪爪,被她毫不憐惜地像鐵鉗般的雙手擒住時,還聽到她威脅感滿滿的惡劣語氣,頓時委屈巴巴地哭了起來!
莊苓漠然地看著它的哭戲,沒有安慰它的任性,省得會慣出它的嬌氣。
本著熊孩子不能寵,越寵越混蛋的原則,她表現得極其冷淡。
莊苓隨手解開腰背繫著的綁帶後,她提著裝有小白虎的綁帶纏回她的腰身,便不再管由綁帶繞護出嬰兒袋裡窩著哭的小白虎。
當前情況不比往常,她沒空陪它瞎胡鬧。
因為放縱掌櫃從她的眼皮子底下活著離開,估計都用不了多久就能拉幫結派找她報仇。
這樣於她不利,她不做虧本賬。
雖然她沒有道行,但掌櫃懼怕於她,自是會不戰而潰。
莊苓信手抽出她扎進地裡去的霸王槍,疾步追向掌櫃逃離的方位時,抱著嚇就要嚇徹底的心態,她幽怨如鬼地念道:“你那話,禮貌嗎?”
那瘮得慌的陰間調調,大晚上的簡直能嚇死人!
掌櫃平素最是貪生怕死,他聽著恍若如耳隨行的索命魔音時,害怕到完全沒辦法正常思考,甚至連頭都不敢回一下,卻仍不忘本能地急聲告饒。
“妖爺爺,妖祖宗,咱錯了,您老別追著咱啊!”
“咱年紀大,皮糙肉老還不愛洗澡,您餓了就去馬車那找吃的哈,那裡邊裝著的娃子可新鮮了,都是咱孝敬您的貢品啊!”
莊苓仍緊追不放,嘴角緩緩勾起涼薄的笑意。
看來迎客樓掌櫃雖慫出天際,但挺了解某些妖獸的習性嘛。
這老東西倒是夠狠,毫不客氣地使了招禍水東引,真可謂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