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至半,客廊內悄然走動著的腳步,越來越靠近莊苓的屋外,似是要做見不得光的鬼祟之事。
當莊苓聞到縹緲的異香,還聽到門縫裡穿過刀子,頂著門閂一點點划動開時,她忽地睜開眼睛!
原來她真住進了黑店!
這麼熟練且陰險的小動作,肯定有不少人遭過殃,還好她的戒備心重!
莊苓迅速下床,她解開腰間纏著的綁帶,一把提起睡眼惺忪的小白虎,五花大綁到她的腰旁。
待她將尚存餘溫的棉被,拱出有人睡著的假象後,轉而彎身溜至窗沿邊,悄悄推開窗戶往外瞧。
等她確定外面沒有眼線在監視時,她翻出窗外去踩著屋簷瓦片,緊接著身手靈活地攀爬到屋頂上方去!
此過程中,系在莊苓的腰旁,如坐著嬰兒袋的小白虎看得心驚肉跳,不由地抱緊它的虎尾巴,似是這樣做就能保護她不受危險般!
這是她的修行,他不能亂干預,免得毀壞道基,可他好擔心她。
莊苓坐在屋簷上,她慢慢掀起瓦片往下看時,餘光瞥見小白虎驚懼的眼神,便抬指抵在紅唇邊,比了個噓的動作。
小白虎沉默地點了點頭,被她抱在懷裡齊齊往下方看去時,恰好見屋裡的掌櫃揮手掀開被子,卻掀了個空空如也!
掌櫃愣了愣,轉而抬起手,狠甩了店小二一巴掌,氣極斥道:“那小子會不見蹤影,是不是你看他生得好就揹著我透風,叫他堵門溜走的啊?!”
店小二邊捂著腫臉,邊隨著掌櫃扭他耳朵的肥手而歪頭,急聲解釋道:“冤枉啊!咱哪敢啊!咱都聽您的吩咐,往他的吃食裡下了暗堂買來的迷魂藥啊!”
“那小公子不知咋回事,咱送金瘡藥過來看情況的時候,發現他倒是吃過飯,卻還清醒著呢!”
正在屋簷上偷聽的莊苓聞言,不由地挑起眉,怪不得她總感覺特別困,還沾床就睡得沉,原來問題還真是出在這啊!
這倆混賬,有夠陰啊!
得虧太極魚血脈不僅能自愈,還能驅汙穢,不然真難善了。
此刻同樣是聽了店小二的辯解,比之莊苓的淡定,掌櫃氣得火冒三丈,八字眉倒豎,拳打腳踢地招呼著店小二的瘦弱身板!
“放你孃的狗屁!”
“那暗堂裡賣的迷魂藥,可是能放倒仙門弟子的烈藥,他一個練氣都沒有的俗人,怎麼可能會不中招?”
雖然莊苓自知她沒到練氣期的水準,但看起來憨厚卻狡詐的迎客樓掌櫃,能一語就斷定她沒有修為,定然是肚子裡有點料,只是不知道裝的什麼料了。
莊苓記得她穿進來的修仙文裡,曾明確寫過修為高深的修仙者,可窺視同位階或低位階修士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