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中，逐漸染上了一絲瘋狂。
“夏笙歌，我覺得我瘋了。”
他靠近了少許，緩緩地，猶如情人呢喃般道：“因為我竟然覺得，為了你，放棄全世界都無所謂。只要能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我可以放棄復仇，放棄將全世界拖入地獄，甚至放棄我打拼了一輩子的基業。”
“如果能讓你……活過來，我願意放棄手中的一切。”
“然後，上天似乎聽到了我的禱告，將你……重新送回到了我的身邊。”
“雖然，這裡已經是不一樣的世界。”
夏笙歌猛地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有一瞬停滯了。
她的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雙目死死瞪著眼前溫柔又瘋狂笑著的男人，好半晌才找回自己艱澀的聲音：“你在……說什麼？”
亞瑟伸出手，這一次沒有再讓夏笙歌逃掉，而是緊緊扣住了她的下巴，將她拉近到自己面前。
灼熱的呼吸吐在夏笙歌臉上。
“笙歌，我知道，你聽得懂。”
“否則，你不會在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連我的面都沒見到，只聽到了音樂，就那樣慌張。”
“笙歌，我知道，你什麼都記得。”
亞瑟抬起眼簾，直視著夏笙歌的眼睛，臉上的神情溫柔而繾綣，又彷彿帶著劫後餘生的希冀。
“你不明白，我有多感激上蒼，能讓我再見到你，見到……活生生的你！”
啪——！
夏笙歌再也忍不住，狠狠拍掉亞瑟的手，憤怒地瞪視著他。
她第一次單獨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不再是純然的畏懼，而是帶著熊熊燃燒的怒火。
“你以為我想記得嗎？”
她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被你當狗一樣調教，沒有自由，身不由己，每時每刻都只想去死的日子。你以為我想記得嗎？”
她只恨不得在重生的那一刻，就忘記前世的那些痛苦。
亞瑟被拍掉的手在空中微微僵了一下，隨後才收回去。
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溫柔的，可眼底卻有著絕對不容抗拒的霸道：“但這一世，什麼都沒有發生不是嗎？笙歌，我們可以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