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德蘭的時候,都不曾聽說過他親手殺一個人。
那些因為暴君九歌而嚇破膽的罪犯確實死了一大波。
可全都是死在心理防線崩潰,無法適應德蘭的環境,卻沒有一個人死在陸九城手裡。
陸九城這個人,簡直是極端矛盾的綜合體。
明明冷血無情連親人都不留半點情面,卻又數十年如一日專情一個人。
明明是個隨時隨地都會爆發的瘋子,偏偏比所有人都遵紀守法,甚至連個闖紅燈的記錄都沒有。
裘天宇本能地覺得這種人極度危險。
彷彿是一根已經緊繃到了極點的皮筋,看似正常正義,卻隨時都會斷裂,掉入罪惡的無底深淵。
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妹妹,當然不希望她跟陸九城這樣危險的瘋子糾纏在一起。
更別提這麼貿貿然領證結婚了。
裘天宇深吸了一口氣:“好,我不逼你現在就跟陸九城分開。但就算以談戀愛的時間來說也太短了,你現在就要跟這臭小子結婚,是不是太魯莽了?閃婚是沒有好結果的!”
夏笙歌想了想道:“我跟九爺已經認識十幾年了,時間哪裡短了?好了,你話都說完了,可以下車了,我還要趕去民政局。”
說著,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臨近十點了。
裘天宇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你對你哥就是這麼過河拆橋的?”
夏笙歌眯著眼看他,“你怎麼證明你是我哥?到現在你也沒告訴我一點有用的資訊,我媽媽到底是誰?你說我媽媽不是車禍意外,而是有人殺了她,證據呢?殺了她的是誰?你跟我媽媽又是什麼關係?”
裘天宇沉默了。
他目光復雜地看著夏笙歌,良久才緩緩道:“這些事,你最好暫時不要去探究,也不要讓人知道,你手上有這塊石頭。”
突然,他想起夏笙歌把石頭送給了陸九城。
忍不住嘖了一聲,“也警告陸九城,如果不想害死你的話,別去查你的來歷,也別去查這塊石頭相關的資訊。”
說到這裡,他眼中帶上了幾分決絕和溫柔,啞聲道:“笙歌,再等一等吧,等我替你媽媽報了仇,等你不用再害怕被人發現,哥哥會帶你回家。”
夏笙歌怔了怔,正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