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天宇頭皮發麻。
此刻的夏笙歌,就像是一隻身陷戰場,意識喪失的兇獸,只剩下本能。
他完全不懷疑自己敢靠近,她一定會開槍。
可是,夏笙歌生活的背景他都調查過。
一個在雲都活了二十年,沒有上過高中大學,被當做替身養費了的女孩,怎麼會有這樣的戰鬥力和殺氣?
裘天宇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示意自己不會上前。
腦中卻飛速思考,要怎麼一擊必殺,制服夏笙歌。
他的眼神變得凝重,腳下步伐往夏笙歌視線的死角緩緩挪動。
整個酒吧中的氛圍就像是被拉到了極限的弓弦,一觸即發。
然而就在這時,酒吧緊閉的門被猛地推開。
……
夏笙歌彷彿沉浸在遙遠的夢裡。
她一會兒感覺自己正置身於德蘭的鬥獸場,只有殺掉每一頭野獸,打贏甚至打殘每一個敵人,才能活下去。
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彷彿坐在金帝頂墅的餐廳中。陸九城親手坐的食物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讓她想要徹底沉淪。
一邊是美夢,一邊是噩夢。
一邊是天堂,一邊是地獄。
一隻又一隻的手伸出來,想要將她拖回地獄。
一張又一張熟悉的,讓她作嘔的臉,對她獰笑著。
有時是狂歡派對上的趙文博和錢浩然。
有時是給她下藥,把她送給譚明亮的夏若靈。
有時又是把她當狗一樣調教的DKing,還有把她一寸寸肢解的齊銘。
她多想要將這一切統統毀滅,然後迴歸普通人的生活。
又有一個人靠近過來,想要把她拖入地獄。
夏笙歌雙目一片猩紅,袖中刀片劃出,朝著來人最致命的脖頸猛然劃出。
然而,她的手卻在半途的時候,被一隻灼熱的大手緊緊扣住。
夏笙歌雙眼一片迷離,腦中混沌的無法思考。
她本能地想要掙扎。
然而下一刻就被人反剪住另一隻手,整個人狠狠壓在吧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