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你這賣滷水送不送廚神菜譜啊？”廚神道場門口，每天秦月和張嫂都會帶著秦曉燕出來擺攤，在人流量最多的時候，消化李青檸製作的滷水還有冰點。
不過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蜂擁而至的客人注意力開始逐漸轉移，彷彿來買東西是其次，這傳說中的廚神菜譜才是他們最想要得到的東西。
“大叔，我嫂子沒有製作廚神菜譜啊，你從哪聽到的？”秦曉燕正忙著收錢，聽到這話，頓時一臉疑惑，李青檸今天回積煙村去了，說是準備開啟第二項事業，但是臨走的時候可沒說自己寫過什麼菜譜。
“現在外邊都在傳，廚神出了最新的菜譜，跟著菜譜學，就可以不用來這廚神道場拜師學藝了。”中年人是個老主顧，最喜歡滷大腸，基本上三天兩頭就要來買一點，此時聽到秦曉燕搖頭，還不相信，急忙道：“現在整個城裡都在傳，你們不知道嗎？”
“那肯定是騙人的，別相信！”秦月切好幾根大腸之後搖頭笑道：“我們幾個天天跟著廚神，都覺得太難了，光靠什麼菜譜怎麼能學得會？”
“曉燕，這件事得跟青檸好好說道說道，這一上午都碰到好幾個問菜譜了，到底是誰傳出來的謠言，這是要幹什麼？”
原本以為這只是中年人自己瞎編的話，結果讓三人沒想到的是，一上午的功夫，居然不下二十多個人前來詢問，有些人甚至於在秦曉燕解釋之後還一臉的不信，更有甚者，覺得李青檸這是故意敝帚自珍，留著菜譜自己賺錢。
這讓張嫂覺得事情有些詭異了，她是個沒什麼主意的人，著急之下，就想趕回積煙村去找李青檸。
“你們也聽到這個謠言了？”不過還好秦月在場，將其給按住了，但是等到姜石從姜家過來的時候，卻帶來了一個更誇張的訊息，整個縣城居然都在傳廚神菜譜，而且越傳越走樣，到了他那裡，甚至於已經朝著陰謀論的方向發展了。
“這到底是誰在傳這種謠言？難不成眼紅我們？”秦月皺著眉頭，但是這句話說完之後連她自己都不信。因為李青檸的做菜手法獨樹一幟，和以往各大酒樓廚娘完全不同。新式的炒菜技藝連他們這些學徒都還在起步階段，外面的人就算是再眼紅，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編排出這種謠言出來。
“這可怎麼辦？青檸才回去一天，就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張嫂自責不已，覺得是自己沒用，沒有給李青檸看好家，害的她才離開，這裡就出事了！
“可能真有呢！”秦曉燕拉著張嫂，示意她不要緊張後，卻直接認同秦月的這種說法，她那個性子估計是被以前的李青檸欺負出陰影了，什麼事都能往壞處想。
“確實是有這個可能！”姜石想了想之後，轉而道：“所以才編排出了廚神菜譜，外邊的百姓不是說了嗎，有了廚神菜譜，不用來這廚神道場學藝，自己在家就能自學成才。”
“所以，會不會是平常廚神寫給你們的那些選單流傳出去了？”姜石想了想之後，最終將矛頭鎖定到了平時李青檸寫寫畫畫的那些清單和教學材料上。除此之外，他根本想不出還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嫂子寫的東西我都收在櫃子裡了。”這時候，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秦曉燕身上，平時李青檸寫的東西基本上都交給她了，如果真有紙張紙條傳了出去，那還真有可能，以訛傳訛之下，搞不好就變成廚神菜譜了。
“都在這，你們看看！”秦曉燕扒拉出一堆紙張，除了每天李青檸寫的食材清單之外，還有當初的裝修草圖，反正只要是交給她的，全都被翻了出來。
“我嫂子每天都寫著日期的，你看，從十月初一開始，每天的都在這！”裝修圖什麼的，沒人在意，而秦曉燕將每天的單據都放到了一起，這樣按照日期排下來，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你看，從初九開始，一直到今天二十一，一共十二天，比之前都少了一張單據。”姜石將每一天的單據翻出來一比對，轉而朝著秦月和秦曉燕兩人道：“廚神是不是每一道菜都會寫一個清單？”
“就是就是，曉燕每天都會當著我們的面讀出來的。”秦月急忙點頭，她們這些學徒雖然也跟著李青檸學認字，但是大部分學的都不怎麼好，只有秦曉燕因為要記賬，所以認得字比所有人都多，選單基本上也都是她在唸，然後其他人記下來照做。
“那就是了，這十二天，每天一道菜，就是十二道菜的做法流傳了出去。”姜石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姜家和李青檸合作，雖然說不會干涉李青檸的教學方式和廚神道場的日常管理決策，但是這個不同，這可是明顯的有人在暗中偷竊李青檸的成果。
“可是，我記得明明每天我都收起來的啊，為什麼都不見了呢？”秦曉燕這會子都快哭了，聲音哽咽道：“我收的可好了，沒人在這櫃檯啊！這裡每天就我一個人，其他人不可能靠近的。”
這廚神道場的櫃檯其實是為了以後開酒樓準備的，所以尋常除了記賬的秦曉燕，連姜石都很少過去，更何況其他人？都知道這裡是負責存著銀錢，要是再想靠近，那心裡可就真的有鬼了。
“這銀錢也在啊，早晨你清點的時候我也在，就是二十一貫沒錯啊！”秦月讓秦曉燕翻出錢匣子，結果裡邊的銅板和早晨擺放的一模一樣，她還數了一下，連數量都沒有絲毫的差錯。
“這就是了，這人盯著的就是這選單，他沒去碰這匣子。”姜石點了點頭，露出一縷若有所思的神情。看起來，對方還不是普通人，否則的話，偷選單還不如偷這銀錢呢！
“曉燕你先彆著急，這肯定是我們裡邊有人出了內鬼，和你沒關係！”這一下讓秦曉燕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了，惹得張嫂也顧不得自責，急忙安慰起了對方，她年紀最小，如果這件事真的鬧大了，李青檸要是責怪她，這丫頭十有八九會遭不住。
“今天正好學員放假，沒人在這裡，我想，既然有人想偷選單，那麼她還會再來的。”姜石來回走了幾步，想出了一個不動聲色的辦法，朝著所有人道：“大家千萬別露出馬腳，要裝作不知道這回事，我會派人暗中盯著櫃檯，一定要想辦法抓住內鬼，否則的話，這選單要是持續流傳出去的話，那廚神菜譜可就真的變成現實了。”
“要不，我和青檸嫂子說一聲，以後就不寫選單了？”秦月摟著秦曉燕，想了想之後覺得李青檸這一手隱患太大，所以當即道：“這寫出來作用也不大，還被賊給惦記上了，划不來啊！”
“這個你得問廚神。”姜石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事實上他雖然贊同秦月的想法，但是總覺得李青檸不會隨隨便便寫什麼選單，而且還每天都寫，這其中必然有其他的緣故。
“我去一趟你們村裡吧，你們記得千萬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別讓人看出來。”姜石臨走之前還叮囑了幾句，讓張嫂看住秦曉燕，對方年紀太小了，特別容易情緒化，如果被別人看出來，那他這計策可就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