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媽，薛郝就是之前跟我換野雞蛋的人，奶奶欺負過他妹妹，他正想找我奶奶算賬，聽我一說奶奶欺負我們家的事，便順便幫我們了。一百二十塊錢，他已經一分不少的都給我，我把錢藏起來了，別告訴我爸，等我們家急需用錢的時候，再拿出來。媽，您不會怪我吧？”
林翠萍一臉自責，“楚楚，我怎麼會怪你？我是自責，作為你的母親，沒能為了你生活得好些，問你奶奶要錢，倒是讓外人看不下去，幫了我們家。這件事確實不能告訴你爸。你奶奶欺軟怕硬，就得有硬氣的人整治她！有這些錢，咱們也要節省著花，聽我的，把羊肉分成四塊，主要是給你們補身體，我們這些大人都吃不慣羊肉的羶味。”
沐楚楚知道媽媽不是吃不了羶味，而是想把羊肉留給孩子們吃。
羊肉再有羶味，那也是肉。
“媽，我做得羊肉，保準沒有羶味，醫生都說您需要補身體，您聽我的，必須要吃肉，以後咱家的母雞再下蛋，一部分我們留著自己吃，另一部分可以拿去鎮上換糧食或者錢。”
“楚楚，這樣很危險……”
“今天人家已經把地瓜和土豆運到我姥姥家了，明天我會帶著姥姥過去送雞蛋，若是姥姥看過之後，覺得安全，我們再這樣做，怎麼樣？”
“好。”
“媽，咱家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您敞開肚子吃飯就行。若是您不吃，我和小峰也不會吃的。”
“好，聽你的，今晚我也吃羊肉。”
聽到這話，沐楚楚麻溜地將羊肉一切為二。
林翠萍收好其中一塊，沐楚楚切另一塊。
很快，羊肉下鍋，加了大半鍋水，一會家裡人可以敞開懷喝羊湯。
蘇琴走進來，拿出六個山楂，“楚楚，給你！”
沐楚楚正在添柴火，沒有接，“姥姥，麻煩你把山楂洗乾淨，放進鍋裡。”
“好咧，敢情楚楚要用山楂燉羊湯，這還是頭一回見，今天一定要嚐嚐楚楚親手燉的羊肉湯。”
不管羊肉有沒有羶味，也不管山楂能不能去羊肉羶味，只要能吃上，蘇琴都是高興的。
山楂洗乾淨後，被放進鍋裡。
慢慢地，肉香味飄出。
沐楚楚小聲嘀咕，“若是有顆大白菜，再有點豆腐，會更香。”
這年代，只有過年的時候能分到豆腐，大白菜都得提前儲存，到了這個季節，村民家裡的大白菜基本上都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