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遠處茅房裡傳來沐倩倩的聲音，“楚楚姐，幫我送點紙進來吧？茅房咋沒放紙呢？”
沐楚楚應聲走過去。
沐倩倩賴在她家不肯走，什麼活都不幹先不說，還打算在這裡吃晚飯，簡直是做夢。
“倩倩啊，我們家窮，買不起擦腚紙，你用石頭擦吧。”
別看平時沐老婆子摳門，但一年四季都買擦腚紙，平時家裡人都知道省著用，沐老婆子也就沒因為這事跟家裡人鬧騰過。
這年代的農村人，基本上不會捨得用擦腚紙，像沐老婆子這麼摳門的人卻在這事上講究？
上一世沐楚楚沒考慮過這個問題，這一世卻意識到沐老婆子以前的出身可能不簡單。
沐倩倩一時沒反應過來，“啥？石頭怎麼擦腚？幫我找根玉米稈行嗎？或者樹葉也行啊。”
“玉米杆都用來燒火做飯了，大冬天的，找不到樹葉，只有石頭。倩倩啊，我家窮，買不起紙，你別嫌棄啊，石頭將就著用吧。”
沐楚楚捂著鼻子，從地上撿了一塊巴掌大的石頭遞給沐倩倩。
沐倩倩不肯接。
沐楚楚把石頭往茅房門口一放，轉身出去。
擦不乾淨大便，坐著不行，站著也不行，一身臭味，以沐倩倩的愛乾淨程度，絕對沒有臉再呆在她家。
果然，沒一會，沐倩倩跑出茅房，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快速離開。
沐峰詫異地說道:“這沐倩怎麼跑這麼快？趕著投胎嗎？”
沐楚楚呵呵一笑，“她一身屎臭味，不是趕著投胎，是趕著找地方洗腚換衣服呢。”
他們姐弟倆笑成一團。
笑過之後，沐楚楚再次懷疑沐老婆子以前的出身。
或許以後可以向南支書打聽一下。
十分鐘後，沐倩倩顧不上被打，跑進自家茅房，趕忙拿紙擦身上，怎麼擦都覺得自己身上有味。
茅房外傳來沐老婆子罵罵咧咧的聲音，“沐倩，你還知道回家啊？怎麼不死外面……”
聽著謾罵聲，沐倩倩委屈地哭出聲來。
“嗚嗚……沐楚欺負我！奶奶，我全身都是屎臭味，都是沐楚楚害得啊……”
“你就是個傻x，我讓你媽給送熱水過來，把自己洗乾淨！以後再讓沐楚欺負，就別給我吃飯！我告訴你，你必須比沐楚強……”
一聽這話，沐倩倩意識到奶奶不會再打她。
忽然明白一個道理，在奶奶心裡，她和沐楚同是孫女，但不一樣。奶奶嫌棄她是女孩，但也不希望她被沐楚欺負。
晚上九點，老房子裡只剩下沐軍、林翠萍、沐峰和沐楚楚。
沐楚楚拿出醫院的檢查報告，“爸，今天咱家人多，我一直沒機會說這件事，您看一下我和我媽的醫院檢查報告單。”
沐軍小時候學過識字，看報告單沒什麼問題，接過報告單，仔細看。
“輕度貧血？翠萍，你和楚楚都貧血……是我不好，讓你們跟著我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