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卓恆被姜筱璕這話搶白得無語。心下著急,臉上也不自覺地表露出焦急之色。說道:“可這太危險了,雖說武垣還有七萬兵衛,可是李勇與王川以前也只是聽琰王的指揮參與作戰,並沒有自行指揮過一場大的戰役。”
趙卓恆這般說了,姜筱璕只得無語望蒼天地感嘆道:“我也不想這樣的。偏巧什麼事都趕在一起了。舅父他們不知幾時能結束與秦國的戰鬥;就算結束了秦國的戰事,只怕燕北與北姜的戰事又要開打了,他們得去解決北姜的問題。如今益州的事已進停不下來。”
聽到這個‘停’字,趙卓恆心念一動,問道:“要不,我們暫時放棄這個計劃,不要將朱震庭逼得那麼急,或者他乖乖地回隆安城領罪,這仗暫時就可以不打了。”
姜筱璕看了越卓恆一眼,說道:“計劃了三年,就等這麼一個機會。如果這次放棄了,下次想要再找機會,只怕不容易?我們去哪裡再尋一個縣令來假死?”
趙卓恆聽了這話,也知道是這麼回事,可他就是覺得三叔不在,與朱震庭這樣的農民土匪開戰,著實非常危險。遂說道:“御史中丞先去肅州,等郭大人領兵護送他到益州,我們能不能讓瑞王跟他的舅舅去一封信,讓郭大人拖上些時日。”
姜筱璕說道:“就算我們讓瑞王的舅舅拖住御史中丞一時,可能時間也不會太久。只怕御史中丞如今已經在去肅州的路上了,到了肅州之後,能拖上三五天或者可以,再久,只怕責任就會推到郭大人身上了。”
趙卓恆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急得來回走,嘴裡一個勁地啐啐念著不行、太危險……
卻聽得廳外傳來末蘭的聲音,稟報道:“公子,有您的信。”聽得末蘭如此說,姜筱璕便叫她進來。
接過末蘭遞過來的信,姜筱璕當著趙卓恆的面開啟來。說道:“是瑞王的傳信,他從滄洲回來了,請我相見,說有事相商,你要不要一起去?”
趙卓恆看了看時辰,搖了搖頭,說道:“我出來好一會了,糧倉那邊還有許多事等著我,今天會有一批糧食運來進倉,我還得及時將這批糧食調往二哥的軍中。瑞王找你多半也是討論朱震庭的事。你們先好好議議,能拖則拖,我再去給三叔傳一封信,然後我們再找時間碰頭商量。”
姜筱璕聽得趙卓恆這樣說,便點頭應下。送走趙卓恆,姜筱璕便與末蘭走了密道,去與承頤相見。
承頤的確是從滄洲剛回來,司馬琛要他安撫滄洲百姓的民心,他怎樣都得去一次,雖然他明知滄洲的民心並不浮動,很是平和。但是他需要去告知民眾,大慶的朝庭正準備要處罰朱震庭,而且是重罰。
在他們從隆安城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將類似的訊息傳回了益州、滄洲。雖然具體的處罰並沒有說,卻更能讓民眾猜測,而他們需要的就是民眾的猜測越離譜越好。這樣傳到朱震庭的耳中,朱震庭想要反的決心就更大。
承頤作為大慶朝的瑞王,又剛從隆安城回來,再次在民眾的面前肯定了這個說法。表面上是安撫民心,實則是給朱震庭一方施加更多的壓力。只待朝庭中的御史中丞和肅州的兵馬進到益州,便可以看到這些傳話的效果了。
同時,這次去到滄洲,也讓他發現了一個異常的地方。是以,他急著趕回來,與姜筱璕商量。
姜筱璕來到承頤的書房時,承頤正在書房裡等她。只是承頤不知她幾時會來,所以大腦裡想著別的事,並沒有發現她已經到了。
姜筱璕見承頤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想得那般入神,連我來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