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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四 人前初露頭角

看著司馬琛的遲疑和猶豫,承頤站了起來。他儘量裝出努力平衡身體的樣子,仍然在站立的時候,讓肩保持了一高一低的樣子。這使得在座的女眷、命婦等,都在為這個長相清俊儒雅的年輕王爺可惜。

承頤朝著司馬琛的方向拱手行禮後,開口說道:“父皇,滄洲在武垣鏡內,武垣是父皇賜給兒臣的封地,算是兒臣治下的地界,兒臣有話想說。”

承頤這話無疑提醒了在殿內的朝臣,大家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們一直在說朱震庭打殺了朝庭命官的事,卻忘了滄洲的正主也在殿中呢!

司馬琛看著這個越來越象自己的幼子,想著他昨日為自己敬獻了那麼‘大’的一個壽禮,卻不想現於人家。如今滄洲的事發生了,他卻站出來說話,雖然有些意外,卻也很想聽聽他的說法。遂說道:“你說。”

承頤方才啟口說道:“益州原屬靖南五州,是大慶朝向西與北地的分界,本屬於大慶的邊界州城。以前也有駐軍,且時常有戰事發生,但益州的五萬餘民眾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他們世代居住的地方。何以朱將軍去到益州不過三年,城中的老百姓十中去九?究其原因,不得不考慮朱將軍在治理州城的才能上有所欠缺。此其一。”

眾人聽到承頤這話,紛紛議論起來,都覺得瑞王這話說得太過客氣。如瑞王所言,相較於以前,益州的戰事更多,卻沒見過益州有民眾流失的情況。如今朱震庭去了不過三年的時間,卻硬生生地將益州人逼得流離失所,這不僅僅是治理州城的才能有所欠缺的問題,說嚴重一點,甚至是無才無德的問題。

“其二、”承頤沒去管其他朝臣的想法,接著說道:“朱將軍是一個武將,手下有五萬兵衛的軍隊。在兒臣心目中,軍隊的存在是為了保家衛國,為了更好地保護民眾的生命和財物的安全才組建。但朱將軍的軍隊不僅向益州民眾徵收高額的賦稅,還搶掠逃到滄洲去的民眾的財物,這樣的治軍方式,能護衛大慶的國土和子民嗎?承頤不得不懷疑朱將軍在治軍方面的才能。”

這兩點說下來,朱震庭既無文才治理州府,亦無武才治理軍隊,一個廢物武夫的形象自然而然地展現在眾人的腦海中。

如果說,前面李、林、郭等家族中,得了三位王爺授意,想要偏幫朱震庭的人,如今也在心中權衡,這樣一個廢才,值不值得浪費人力物力去幫扶?幫扶起來有用嗎?李輔靈的眼神冷冷地斜睨了司馬長寧一眼,對於這個終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外孫,他真的越來越不敢對他報有希望了。

承頤繼續說道:“其三、益州雖算不得富庶,卻明顯比滄洲要強上許多。而益州民眾寧可從一個富庶的州城去往一個更窮的地方生活,朱將軍沒有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為,卻公然的帶領自己手下的兵衛實行搶掠,還毆打朝庭命官至死,置朝庭的禮法規矩於不顧,邈視大慶朝庭和皇權也是逃不過的。”

見著承頤以儒雅之姿陳述著慷慨激揚的話,聲音雖不洪亮,卻十分動聽悅耳,讓坐席中初識承頤的一些小姐,動了模糊的心思。

承頤專心地說著話,沒有注意到這些。他轉眼看向司馬子婧時,眼光無意識地掃視過殿中大片花紅柳綠、鶯鶯燕燕的脂粉堆,沒有看清一個人的長相。大腦裡卻閃現出一個尚帶些稚氣的顏面和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

只聽他再次啟口說道:“其四、男人大丈夫娶妻生子是為了什麼?承頤以為,取回來的妻子,應當與之互敬互愛,方能長相守、不相望。不要說三皇姐是父皇的女兒,大慶朝的公主,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兒,既然結髮為夫妻,就應該恩愛不相疑。何以他求娶了三皇姐,卻又做下那等羞辱妻子的事?此等不尊妻、不守禮、無視皇權的人,不懲處不足於平民忿,不治罪不足於安朝臣的心。”

承頤說完這些話,朝著司馬琛躬身一禮後,重新坐了下來。卻不知他今天的這番表現,已經擾亂了許多小姐的芳心。

與盧慎梓的孫女坐在一起的張家小姐,頭湊近到十三歲的盧家小姐耳邊,說道:“這個瑞王,倘若不是腳受了傷,卻當真算得龍彰鳳姿的青年才俊。”說罷眼帶深意地輕撞了盧家小姐一下。

盧家小姐側了側身讓過,不發一言,眼神卻有些止不住地偷偷往承頤那邊瞟。

張家小姐悄悄看在眼裡,又湊過來說道:“你看看這滿座的官家貴女中,如今有幾個人的眼睛不是偷瞄著瑞王殿下的?又有幾個人的眼中沒有閃著愛慕的光?”

盧家小姐聽聞,果真轉過頭去四下裡看了一眼。一看之下,確如張家小姐所說,看向承頤方向愛慕的眼神確實不少。

張家小姐低聲嘆息著說道:“你祖父是大司空,又身居中書監之職,你或者看不上腳有缺陷的王爺,可其他那些人家未必這麼想。倘若能做瑞王正妃,真能得一個人恩愛不相疑的摯愛一生,女人還有什麼可求的呢?”竟是轉眼之間,便記下了承頤說的話。

盧小姐轉頭看向張小姐,懷疑的目光在她臉上掃視,看得張小姐臉上直髮燙。張小姐被她看得心慌,問道:“你這樣盯著我看做什麼?”

盧小姐說道:“我看張姐姐臉色有些發紅,想是酒飲多了些,想是有些醉了。雖然席中有酒可飲,可這畢竟是皇上的千秋宴,飲醉了酒,失了態可就不好了。”

張小姐被她這話說得羞紅了臉,正想回刺她一句。猛然間想著父親的交待,只得恨恨地忍了心中的氣,重新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視地做回端莊的樣子。

而在另一邊,承頤的話也引起了更多的熱議。

司馬琛不妨素來不怎麼說話的承頤,居然能說出這麼頭頭是道、條條有理的話,心中不無觸動。轉頭看向正私下交頭接耳的群臣,說道:“既然如此,眾卿認為,應當如何處置朱震庭?”眼神卻看向盧慎梓,示意他出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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