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筱璕聽了這話,沉思了一陣,說道:“如果這樣更好,你五皇兄他們與三皇兄不對付,三皇兄他們想做的事,說不定你五皇兄便想攔著。你只消在旁邊看著,哪邊對你舅父有利,你在可以的情況下,就往哪邊加一把火,然後隔岸觀火就好。”
承頤認為姜筱璕說得極為有理,剛點了下頭。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說道:“我還想起了一個人。”
姜筱璕立馬又問道:“你想起了什麼人?”
承頤回道:“我想起方知舟是誰了。”
“方知舟?”姜筱璕對這個人沒什印象,不由得一臉茫然。
承頤說道:“適才三皇兄他們在隔間不是提到三年前方知舟的什麼事和九皇兄一直追查的五皇兄家的一個老僕婦嗎?”
姜筱璕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提了這麼一件事。忙問道:“的確有提這麼一件事,那方知舟是何許人,與你五皇兄家的老僕婦有什麼關係嗎?”
承頤說道:“三年前,史學志提議治理河道,方知舟被九哥保舉到淮陽河治理,卻因貪沒被判處死。當時我並沒有在意,可是今日三皇兄他們專門提出來說,還說了九皇兄一直在追查五皇兄家逃掉的一個老婦,這才讓我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
姜筱璕一聽,立時來了興趣。忙問道:“前世有什麼事,跟這個方知舟和那個老婦有關係嗎?”
承頤點著頭說道:“前世這個方知舟最先一直都是由九皇兄推舉著往上升的官,但前世沒有派他去治理河道,又離開隆安城的事。他從六品的縣令進到隆安城後,很快就升到了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之職,一直在隆安城沒有離開過。”
姜筱璕點頭認真的聽著,卻沒有聽出點頭緒。
承頤繼續說道:“直到五皇兄登上了皇位後,因著尚書杜永靖的關係,五皇嫂順理成章地當上了皇后,方知舟也很快地升到了二品的戶部侍郎。就有訊息傳出,方知舟之所以升遷如此迅速,是他極善於巴結,為了升官發財,居然認了五皇嫂身邊的一位嬤嬤為乾孃。”
聽了這話,姜筱璕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問道:“你認為,前世方知舟認下的那個乾孃和現在你五皇兄家逃掉的老僕婦是一個人。而你九皇兄三年都在追查的這個老僕婦,極有可能是她沒死,還有可能知道一些別的人不知道的事?”
承頤點點頭,心裡卻在感嘆姜筱璕的那顆小腦袋就是聰明,遇事只要稍加提醒,便能立即想到問題的關鍵,與她交談真是輕鬆又愉快。
正想著,聽得姜筱璕問道:“那你想去查這件事嗎?”
承頤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這是幾位皇兄之間的較量,我一向不想參與到他們的爭鬥之中。他們之間不管誰勝誰敗,都不會對我有任何仁慈,我不過是想自保。”說著這話,十五歲的少年,又有一些頹喪起來。
看到這樣的承頤,姜筱璕寬慰他道:“這一世不一樣,如今你有武垣,還有你的舅父、皇叔都在幫你,已經有了自保之力。而且,他們當中有人在打你舅父的主意,或者你可以看得更高更遠一點,只有那樣,你才可以幫到你想幫的人,保護好自己和親人。”
承頤睜大了眼睛看著姜筱璕,喃喃地重複著姜筱璕說的話‘保護好自己和親人嗎?’
思慮了好一會後,他說道:“回去後,我會先問問喜福三年前關於方知舟可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也會派魃去調查了方知舟和老婦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不管對我們有沒有用,至少先知道對我們有沒有不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