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城門守備路虎也是林浩然提撥上來的人,應當算是沈家的人。姜宏恩當上城門守備,分了路虎的權,已然惹了沈家不快。如今城門守備惹了事,司馬長明自然要將責任往姜宏恩身上推。
聽到司馬長明說隆安城因新增了守備,‘施了新政’,司馬琛的眉頭跳了一跳。
‘施政’是他這個皇帝唯一才可擁有的權力,怎麼隆安‘施了新政’他卻不知呢?不禁冷眼看向司馬長明,沉聲問道:“隆安城施了什麼新政?怎麼朕不知道?”
司馬長明聽了司馬琛的問話,臉現慌恐,似是突然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一般。躬身回道:“聽聞姜大人新升了守備之後,便要求與原隆安城的路守備分領了一半的守備軍。兩人分門而治,自行統管、自行節制,相互之間不得干涉,還說這是父皇您的意思。”
司馬琛聽了這話,自然是明白,這又是姜宏恩揣測出來的另一個‘聖意’,並藉著‘聖意’之名,自行其是。
司馬長明見司馬琛會意,繼續補充道:“所以這兩日姜守備領著守備軍在隆安城內大肆搜查,擾亂民生,路守備雖然覺得不妥,卻不敢幹預。”
好一個‘不敢’,這便是將路虎從姜宏恩所行之事中摘了出來,因為他這是遵從‘聖意’。
聽到提及姜宏恩以及姜宏恩領著守備軍在城內大肆搜查,擾亂民生。一直立在文官最前列的溫老太傅不知是心情激動,還是因為站立太久而不能支援,突然就在原地順勢跪下,口中大呼:“皇上,老臣懇請皇上為老臣作主。還老臣曾孫女芸卿一個公道,她才只得四歲啊!就那樣不明不白地死了,還是活生生被踩死的,簡直慘不忍睹啊!”
溫老太傅這一哀號,朝堂頓時又是一片低聲議論。有知情的人立時低聲地對一些還不知情的朝臣繪聲繪色地描述找到溫家曾孫女時,小女孩的樣子,以及還被關在那個小黑屋裡的那些小女童們的慘狀。
以前當過溫太傅門生的朝臣,立時有人出列幫著老太傅請願。順便訴說著因為守備軍的全城搜查,弄得民不聊生,民怨載道。
一時之間,那些這兩日被守備軍打擾過的朝臣立時也跟著附和起來。紛紛說起隆安城的百姓被禁止不能隨意出門;有守備軍搜查店鋪,導致店鋪無法正常經營,老百姓的生活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影響;還有些守備軍利用搜查時,順手牽羊地順走了商家的財物……等等。
司馬琛看到群臣激憤的樣子,就象看到了滿城百姓就快要暴動了一般。他焉有不知,哪個朝臣家裡沒有幾間鋪子和莊子?如果僅靠朝庭發的這點奉祿和食邑,這些朝臣哪裡能過上錦衣玉石的生活?
看來這姜宏恩行事不知深淺,影響到的不僅僅是一個人、兩個人的利益啊!自己想要保他都會引起眾怒,何況自己並不想保他。想著他前番在姜家事上的自作主張,若不是想安朱震庭的心,給朱震庭面子,自己又怎麼會給姜宏恩升職?
如今姜宏恩不但不知收斂,還自行其是的揣測自己的心意,藉著‘聖意’的名頭欺壓朝官……轉頭,看向司馬琰,他這個皇弟這邊還有一個終南山匪患引起的大麻煩還沒有解決。
既然謝洪生借了終南山匪患之名,想保自己的兩個孫子的命。他也正好順水推舟,給司馬琰和溫老太傅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