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蒔聽完愣了一下,隨即撫摸著她的頭,耐心地問:“好奇什麼?我哀求的神情嗎?你喜歡那樣嗎?”
常姞撐起身子,目光清澈柔和,像晨霧中的露珠,她俯身親了一下蘇蒔的嘴角:“不,我喜歡你快樂的樣子。”
一覺醒來後,蘇蒔和常姞擁有了閑暇的夜晚,可以讓她們一晌貪歡。
民宿裡恰好有一個調酒區。
紫羅蘭、朗姆、葡萄。
蘇蒔用這些佐料給常姞調了一杯酒,在這個紫羅蘭般憂鬱又沉靜的夜晚。
常姞躺在沙發上,看蘇蒔站在她眼前,搖曳著,似晚風吹過紫羅蘭,留下一陣輕盈的氤氳。
讓常姞覺得神奇的是,光是躺在沙發上看著蘇蒔發呆這般普通的時刻,她都覺得很是美好。
“過來。”
蘇蒔調好了酒,端著酒杯,朝常姞招了招手。
淡紫色的液體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著,於是,常姞起身走去,像走進了一場餘暉下的海。
而這場海的盡頭,是她的愛人。
就在常姞伸手要去接那杯酒時,蘇蒔驀然收回了手,唇瓣上懸掛著一個弧形的月亮,說道:“叫姐姐。”
此時的蘇蒔像一隻狡黠的狐貍,遊刃有餘地看著常姞如何在她的目光裡變成一片緋雲。
常姞笑了,拉過蘇蒔的手腕在她的指骨上落下一個吻,她分明還沒喝上酒,就恍若已經沉醉其中:“姐姐,我哪天沒喊你姐姐?”
蘇蒔這個狡黠的獵人總會在這樣時刻裸露出她的逗弄之心:“嗯?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都是叫我……蘇老師?”
“但是,之前不是你讓我不要喊你姐姐的嗎?”常姞將手搭在蘇蒔的肩膀上,接著說,“對了,某人又說,自己說完之後就後悔了。”
見常姞翻起她們之間拉扯的回憶,蘇蒔也如實地說:“我那時候多少有些情緒失控了,所以說得像一個……惱羞成怒的壞女人。”
常姞後知後覺地悟了,如果蘇蒔完全不在意她的離去的話,那麼她也不會說出那般反常的話。
她好奇地問出心裡的問題:“那是不是說明你那時候就是捨不得我離開你,只是口是心非。”
“對,我捨不得。”
蘇蒔倚靠在吧臺邊,伸出一隻手像撓小貓一般撓著曾經的線,眼尾愜意地眯起,慵懶的聲音流瀉而出,“所以,你先不要轉移話題,你現在要叫我——姐姐。”
“姐姐,那明天喊什麼?喊女朋友嗎?”常姞笑著喚了出來,又在蘇蒔的手指上落下一個輕緩的吻。
“也不是不行,但是常姞,你在鏡頭下喊得出來嗎?”還沒待常姞反駁,蘇蒔便端起了酒杯遞到常姞的唇邊,“喝吧,我餵你。”
聞言,常姞張開了唇瓣,讓那些淡紫色的酒液緩慢地流進她的身體裡,連同她和蘇蒔之間那些流連的愛戀。
喝得醺醺然之後,她們的眼底也染上一層淺薄的迷離,就著酒精的味道,她們像兩條醉酒的魚,執著於要接很多個潮濕的吻。
最好,多得像一片無盡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