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將南聲聲護得緊緊的,生怕那蘇鶴眠的髒手觸碰到姑娘半分。
南聲聲往後退了半步,“蘇公子這麼喜歡跪祠堂,就回你蘇家跪吧。這南家的祠堂,蘇公子同他們姐弟一樣,都是外人,沒資格進。”
“姐姐,你說妹妹是外人就算了,怎麼反倒責怪起鶴眠哥哥了,他明明是你未婚夫,是你最親近的人啊。這樣好的公子,別人求都求不到呢。”
南采薇絞著帕子,出口的聲音微弱,但滿院都聽到了。
他們對南采薇的話深以為然。
蘇鶴眠怔愣在那裡,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臉色也唰得就紅了。
他有種熱臉貼冷腚的感覺。從小到大,他何曾受到過這種侮辱。
采薇姑娘說得沒錯,南聲聲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方才就不該為了她求情,真是浪費自己臉面。
蘇鶴眠有點後悔,奈何這麼多侯府的人看著,他也不好發作,只好湊出幾分笑意。
“你有怨恨,我不怪你,等你心情好些再說吧。”
侯爺怕南聲聲再這樣說下去,那張嘴會無差別將每個人都傷害一遍,急忙招呼人拿來繩子,將她和春水五花大綁起來。
南聲聲沒有力氣掙扎,她的力氣早就已經用完了。
此時只覺頭腦昏沉,一個字也叫喊不出來。
她有點累了,在被人架住的一瞬,頭跟著身子一起沉了下去。
南采薇快速移步,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南聲聲的身影,侯爺和蘇鶴眠都未察覺南聲聲的異樣。
“姑父。祠堂太冷,姐姐怕是受不住。不如將她們主僕二人送去柴房?那柴房雖然雜了些,好在屋子小,沒那麼冷。姐姐雖然犯了錯,但采薇還是不忍姐姐受苦。”南采薇上前道。
侯爺不料,都這個時候了,南采薇還能大度地替那逆女求情,心中感慨萬千。
南聲聲母女,終究還是沒有采薇母女良善。
“賢侄,你也不必去陪她,免得她將你好心當成驢肝肺。”侯爺感慨過後,看向蘇鶴眠。
蘇鶴眠點頭,順坡下驢。他原本只想在侯府露個臉,祠堂倒是可以陪著南聲聲站站。
可那柴房,又黑又髒,還有老鼠,他嫌棄得很。
“還請侯爺莫怪,這些日子她乖張些,無非是接受不了夫人戰死的訊息,日後我定會好好對聲聲。”
蘇鶴眠對著侯爺和老夫人深施一禮,將賢婿的規矩做得十足。
“賢侄今日來侯府何事?”
“陛下說夫人戰死是為國殞命,特命禮部籌備喪儀。晚輩替父親前來,是與侯爺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