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大狼在天空站定,往下望去。金離難緊緊的趴在狼背上看著下面白森森的城牆,牆真的很高,牆面向廝殺平原的地方是一條深不見底府萬丈深淵,金離難看到這條深淵很寬,不停有密密麻麻厲鬼跳下深淵。然後深淵另一邊則是城牆,城牆的牆面上又有稀稀拉拉的厲鬼從深淵裡爬上來,扒著牆體往上著,在攀爬的過程中又有不少厲鬼從牆面掉回了深淵裡。
偶爾有那麼一兩個快到爬到牆頂的時候,又會被城牆頂上一棵奇怪的參天大樹用樹根狠狠一掃掃回深淵,不管是中途掉回深淵的還是被樹根掃回深淵的,每個掉下去的厲鬼們都發出了不甘心的嘶吼。
金離難又仔細的看了看這堵城牆,城牆很寬,而上面居然有座城池,但是它左右兩邊很長是望不到頭的,也就是說那深淵的兩邊也是望不到頭的。
而那棵奇怪的參天大樹也正如爺爺所說樹葉是白色的,花是血紅的,樹幹樹枝卻是黑色的大槐樹。城牆很長,樹卻只有一棵,但是如果有其他樹根伸不到的城牆有惡鬼爬上來,樹卻可以把樹根伸進一個突然出現綠色光圈中,然後在那些個惡鬼的頭上就會憑空出現一個綠色的光圈從裡面伸出一跟長長的樹根把惡鬼掃回深淵。
而這棵樹,也正好長在這座華麗但是卻死氣沉沉的城池裡。為什麼要說是華麗且死氣沉沉,是因為陽間的城池都是金碧輝煌的華麗,而這座城池雖然比之前金離難在大狼背上看到的那些陰間的城池華麗不少,但是卻和那些城池一樣都是黑白色的,遠遠看起來樣子很像在陽間燒給死人的紙糊的那種紙房子似地。
雖然這座城池比其他城池華麗不少但是要卻小上很多,因為是修在城牆上的,城牆上建的城池但到底比不上地面,所以它只有一條街道直通那瓊樓玉宇的宮殿式建築。
大狼停在空中不停的往下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天很快就黑了下來,直到下面的城池也亮起了綠油油陰森森的燈籠,大狼也沒有尋到它想要尋到的人或事物。無奈只得向城池飛去落在了城牆頂上,城池的城門口。
城門大開著,城門上寫著歸墟城三個大字。大狼馱著金離難緩步進了城。它左看右看的還在尋找著,而金離難這好奇的看著四周,四周很安靜兩邊都是掛著綠油油燈籠的商鋪茶館酒樓。營業的都是白麵紅臉蛋畫著詭異微笑的紙人,它們動作堅硬機械的操持著自己的生意。除了做生意的紙人,大街上卻是空無一人。
這時金離難覺得肚餓,便拉著紅豆從狼背上跳了下來,朝一家賣甜水麵的面鋪走去。面鋪的紙人夥計見她過來也僵硬的朝她揮著手招呼著她。
金離難走近才發現,原來這些“人”都不是紙人,而是木頭人。它們穿著壽衣,臉上和身上塗著顏料,故一眼望去以為是紙人。
“你吃麵嗎?”金離難看了看跟在她後面的大狼問道,大狼忙搖了搖頭。
“兩碗甜水麵。”金離難對木頭人夥計說道,夥計便僵硬的走進了後廚。不一會兒便端出了兩碗香噴噴的甜水麵。
金離難和紅豆吃得滿嘴留香。吃飽後金離難便掏出了銅板要付面錢。夥計卻不收,對她擺擺手後便收了碗便下去了。金離難才恍然想起這是陰間自己要用紙錢兒才可以,金離難一陣臉紅,自己來得突然沒帶紙錢啊。
這時夥計又來到她面前,朝她擺了擺手。金離難試探的問道:“面不要錢嗎?”夥計點點頭,金離難紅著臉對夥計說了聲多謝。
那夥計又走到了街上對金離難招了招手,金離難疑惑的走了過去。夥計見金離難走近後就抬手指向了已經近在咫尺的宮殿後面的大槐樹,那槐樹近看可真高啊,都則住了一半的宮殿。金離難暗歎道,只怪自己剛才只顧著看街道兩邊也因為天黑,所以這麼大的樹自己剛才居然完全沒有注意到。
當然,這只是她在為自己的粗心找藉口,因為這棵樹的至始至終都散發著幽幽白光。
金離難感嘆歸感嘆,但是看著這個掛著詭異笑容的木頭人夥計還在抬手直直的指著槐樹一動不動的樣子。金離難就又些不懂了,因為夥計明明手指的是槐樹,但是金離難卻看不懂它指的是槐樹還是那華麗的宮殿。
金離難不懂,但不代表別人不懂。大白狼很快就理解了夥計的意思,它舔舔金離難的手就趴在她的面前,等金離難和紅豆都騎到它背上後便又騰空而起向鬼槐飛去,留下還詭異指著槐樹一動不動的木頭夥計。
鬼槐樹下有一個年輕的女人,正盤坐在一隻四肢被埋入土裡的青石贔屓的背上,正微笑的看著落在她面前的金離難一行。
金離難驚豔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此人長髮烏黑似綢緞,面容柔和,特別是笑起來特別的溫柔沁人心扉。只是那雙葡萄眼不管女人笑得再怎麼溫柔都難掩眼中的悲傷,雖然面帶微笑但整個人看起來卻是非常的憔悴且憂鬱。
眼前的女子顯然是個不世出的美人,只是她面板蒼白毫無血色。一看就知道不是陽間的人。金離難突然就覺得自己很幸運,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這世間少見的美人兒們都讓她給瞧了個遍,真是養眼睛啊。
那美人也在用驚豔的眼神看著金離難,然後問道:“甜水麵還和你胃口吧?”
“好吃,好吃。”金離難忙回答道,確實那甜水麵比她在任何地方吃到的還要可口。說著她也拉著紅豆從狼背上下來了。
女子又看了看那匹大狼有些驚訝的說道:“我這歸墟之處是無法飛行的,看來你這坐騎非同小可呀。”
金離難不置可否,她朝女子拱手道:“想必閣下就是歸墟城主了,在下金離難,這廂有理了。”
那女子正是歸墟城主,她也從贔屓上下來朝金離難還了禮,問道:“姑娘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金離難便把求藥之事說了出來。那歸墟城主聽罷有些為難道:“我這槐樹可不好結果的啊,你看這樹只有葉和花哪裡有果子。”
金離難抬頭看向樹,確實只見花和葉唯獨不見果。這可如何是好,金離難絕望了,自己好不容易到了這裡卻求不到果,這可怎麼辦?
歸墟城主看著金離難那絕望的表情,有絲動容又有絲好奇的問道:“姑娘所救之人真的如此重要嗎?讓姑娘還是生人便離魂來此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