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夜魚坐在地上把金離難摟在了懷裡,她看著她緊閉著雙眼的臉,大大的眼眸透過那層層刀疤想看清楚她本來的相貌。可是金離難現在的臉似乎看不出以前的樣子了。
金離難又有點發低燒了,商夜魚把完全沒有溫度的手輕輕放在了她的額頭上。誰知金離難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後緩緩的睜開眼。
商夜魚一看金離難醒了,心下一喜,急忙把她扶了起來,靠著自己坐下。
金離難靠著商夜魚坐了會兒,也沒見她再問自己的事了,便問了句:“有吃的嗎?”
商夜魚搖了搖頭,自己都是鬼了怎麼可能還有吃的。
一直在旁邊沒有存在感的綠豆跑到了金離難跟前,嘴裡叼著一隻烏鴉。
金離難突然想到那一望無際的墳地裡盤旋的老鴉,頓時就沒有了胃口。可是她現在又全身沒勁,不得不補充體力,只能勉強在院子裡生了堆火把烏鴉烤了囫圇吃了。
有了點力氣後,金離難又和商夜魚往商夜竹的屋子走去,這次那個“金離難”卻擋在了屋門前。
那個“金離難”嘿嘿嘿的邪笑著看著她們:“你們一直在這兒徘徊,所為何事?”
“原來你看得見我們?”商夜魚有些驚訝的說道。
“廢話!我一直無視你們就是想看看你們想幹什……”那個“金離難”話還沒說完便被突然出手的金離難一刀削掉了腦袋。
刀刃上還有金離難之前留的血,金離難這一刀砍下就跟砍在棉花上似的,不費吹灰之力就削掉了對方的腦袋。
多說無益,她可不想再聽她說無用的廢話了。
可是,金離難還是低估了對手。
“果然咬人的狗不叫啊,大意了。”掉落地上的頭冷笑著說道。那具無頭的身子也動了起來,它走過去抱起了地上的頭顱。
“這次算你走運,反正我有的是時間陪你們慢慢玩兒。”說完後那個“金離難”便憑空消失了。消失前所有所思的看了眼刀上的血,似乎在渴望又似乎有所顧忌。
四周開始起了變化,一陣“風”吹散了周圍的房屋,吹散後的房屋漸漸變成了一個個的墳包,金離難又回到了之前那枯樹下,又看到了那黑壓壓的老鴉和一望無際的墳地。
只是這陣“風”吹散了周圍的景象,卻吹不起金離難的一絲烏髮。
商夜竹躺在她面前的一座墳包上,熟睡著,表情平和,嘴角掛著淡淡笑意,此刻的他還在享受著幸福生活。
而金離難卻來不及適應周圍的變化,她看著商夜竹,又看了看旁邊的商夜魚。金離難眼神複雜,但她還是走過去一把扯下商夜竹腰上的頭帕後退到了一邊。
她下手的力道不輕,顯得很急躁。商夜竹在她的力道下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商夜竹還來不及看清周圍的情況,一隻蒼白冰冷的死氣沉沉的手便猶如鷹爪般死死的卡住了商夜竹的脖子。
商夜竹一驚立馬清醒了過來。他看清楚了眼前掐著他脖子的人。
商夜魚!?
商夜魚此刻又變回了之前七竅流血的悽慘模樣,現在還披頭散髮的樣子別提有多猙獰了。
商夜竹的臉色驀得變得很難看。他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因為被掐著喉嚨說不出話來,他也不吭聲,只是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