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騎兵並沒有撞在一處。儘管阿史那賀魯手握優勢,但他也不是傻子。哪怕和良莠不齊的府兵騎兵相比,冶鐵技術落後,缺乏鐵甲保護的突厥騎兵也是不如的。同樣的,一身鐵甲大大增加了馬匹的負重,削弱了他們的持續作戰能力。他只需要暫避鋒芒即可,何必與唐軍硬拼?
“豎盾!”
隨著他一聲令下,突厥軍前方的步卒紛紛豎起一米五高,一米長的大盾,將自己和戰友的身形隱於盾後。
這玩意兒有什麼用?唐軍騎兵門一頭霧水。莫非這玩意兒還能紮根於地下,擋住重騎兵的衝鋒之勢不成?
就連鄭仁泰都不禁側目——阿史那賀魯這跟白給有什麼區別?
但大敵當前,所有人都來不及細想。唐軍騎兵們也怕這塔盾另有玄機,紛紛催動座下馬匹加快速度,一鼓作氣衝破這看似毫無意義的防守。
事實證明,塔盾的確絲毫沒有阻礙到騎兵的衝擊,不過一瞬之間,突厥盾兵的防守便宣告瓦解,露出了塔盾之後毫無防備計程車兵們。
但鄭仁泰很快就臉色大變,連忙呼喊:“快撤!快撤!給我鳴金!”
遠處隱隱響起阿史那賀魯放肆的嘲笑聲,鄭仁泰的臉色變得慘白,一股絕望在他心頭湧起。
騎兵們為了保證一擊破敵,本就加快了馬力。塔盾又根本沒能阻止他們半分。而今,就算他們想要強行勒馬,也已經遲了,只能眼看著自己的坐騎撞碎敵人的屍體,然後便陷在了皚皚黃土之中。
突厥士兵們的確毫無防備,有些甚至一副病懨懨,命不久矣的樣子。但他們也根本不需要防備——只要在腰間和腳踝處綁上鐵蒺藜就好。
這竟是一道又一道由肉身組成的拒馬蒺藜!
“阿史那賀魯!你好狠的心!”鄭仁泰面無血色。面對這種自殺式的防禦,他根本無能為力!
“哈哈哈!”阿史那賀魯得意的笑,“鄭仁泰,你這說的什麼話?他們身染瘟疫,本就命不久矣,每天還要忍受病痛的折磨,簡直是生不如死。既然如此,我為何不能讓他們身披蒺藜,慷慨赴死,為我突厥的榮光戰到最後一刻?男人,死也要死在沙場之上,而不是蜷縮在病床之中!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為他們解除了痛苦,得以入了輪迴啊。哈哈哈……”
“胡說八道!豈有此理!”鄭仁泰銀牙緊咬,“你驅使活人為牆,簡直喪盡天良!無愧蠻夷之名!”
“哈哈哈……”阿史那賀魯不為所動,“你一口一個蠻夷,卻偏偏在我這個蠻夷手上吃了大虧,那是否能證明,你們中原人,連四方蠻夷都不如呢?”
“孰勝孰負可還沒分清呢!”鄭仁泰看了眼不過數百的騎兵慘軍,神色漸冷,“沒了騎兵,我照樣能將你留在此處!”
“是嗎?”阿史那賀魯冷笑,“那就讓我看看,失去了重騎兵的你,還怎麼阻擋我的騎兵!給我衝散他們!”
得了令的突厥騎兵列好陣型,迫不及待地向唐軍衝去。
換做平時,他們是根本不敢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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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騎兵對沖的,不僅是因為重甲騎兵,馬匹的質量也有著很大的差距。唐朝有著幽燕和西涼兩大馬場,幾乎年年都能產出大批優質戰馬。而突厥因為需要畜養牛羊作糧食,馬匹只能放在第二優先順序,這樣一來,戰馬的差距就顯現了出來。哪怕是輕騎對撞,他們多半也是要落入下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