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樣子還是要做一下,畢竟趙守正之前找過自己,他很可能是趙守正在陰司中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七品判官的公堂,比八品判官那狹窄侷促的公堂好上不少,不過再好的建築,都有坍塌的一天。
許晉年看著那堆殘磚碎瓦,雖然心中早有所料,但仍裝出一副訝然之色。
此時負責記錄的謁者已經走了,只有一名身穿黑袍、濃眉大眼、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乃是丁區六品判官何承平,他背對著許晉年,站在趙守正那倒塌的公堂前。
聽到身後腳步聲,何承平轉過身,瞥了許晉年一眼,問道:“你是何人?”
許晉年沒見過何承平,但略抬法眼,便看到這男子頭頂一股正氣,神魂強悍,隱約有絲絲壓力傳來,定然是煉神境中的修士。
想來此人應該就是管轄趙守正的六品判官,屬於自己上司的上司。
一念至此,許晉年行禮道:“稟大人,我乃是八品丁區十七號判官許晉年,昨天趙大人吩咐我,今日丑時三刻去勾一男子鬼魂,只是出了些意外,所以回來稟報,沒想到……這竟然……”
何承平微皺濃眉,問道:“趙守正交代你的是什麼差事?”
許晉年如實說了,又將趙守正所下的差事文書交予何承平。
何承平結果文書看了,又問道:“你所說的意外,是發生了什麼事?”
許晉年道:“下官到了那高家莊,發現莊內幾百戶人家,無一生存,全都死去多時了,只好趕回來向趙大人稟報,沒想到趙大人竟…”
“生死無常,都是天意,沒什麼好驚訝的。”
何承平將那張文書收了起來,揮手道:“你且回去當差去吧。”
“是。”
許晉年行禮告退,回到堂中,又將高家莊的事細想一遍,感覺沒什麼不妥之處,便沉下心來,沉浸到修行之中。
不覺已然到了午後時分。
嘩啦啦的鎖鏈聲再次響起。
許晉年睜開眼睛,只見兩名勾魂使者,拽著兩個乞丐模樣的鬼魂,走進堂中。
那兩個鬼魂,一高一矮,高的長著一張馬臉,臉上還長著許多麻子,矮的那個微胖,小眼小鼻,頭上還生著幾個爛瘡。
雖然這二人看上去面相老實憨厚,但這二人眉眼之間,皆是一副陰險狡詐之相,明顯不是什麼好人。
“大人,陰全、徐剩兩人陰魂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