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幾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凝住,朝瑰耐不住性子,直接張口道:“你家姐姐得了病,你看著還挺高興?”
那司徒律苦笑一聲解釋道:“長公主殿下有所不知,在下的姐姐所患瘋病不算是意外,她的母親便曾有過這樣的情況,所以這是家族遺傳,並不是刻意導致”
“我們都想過法子,劉縣令更是為了姐姐跑遍了天晟國的每一個角落,去尋訪神醫,如今一直吃著藥,或許偶爾會好一些,各位尊客想必是誤會了”
“所以,這件事就是一個誤會,是我們弄錯了,還把劉縣令當做窮兇惡首之徒,弄了一個大烏龍?”遲子禹不解,頗為懷疑地看了一眼堂上溫雅而坐的司徒律。
妖妖卻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笑著看著他。
“想必是的,各位尊客一路辛苦,既然來了我定遠侯府,那便將此處當做家裡,不必客氣,”說著,他向陽瑄和妖妖稍微拱手道:“義父大人臥病在床,怕是不得起身相迎殿下王妃,便由我來代勞招待,在下已經遣人去了劉府,劉大人找不到姐姐怕是會著急,等他來了,自會向各位尊客解釋說明此事”
“後園已收拾好廂房,請各位尊客稍作休息,義父的藥膳好了,在下先去服侍,稍後再來,請見諒”
司徒律禮數週全,言語行為幾乎完全挑不出來一丁點的錯處,完全是一個良好修養的孝子形象,又風度翩翩,說話溫雅,很難不讓人有好感。
妖妖等人便跟著侍女去了後園的廂房休息整頓,一進去遲子禹便唉聲嘆氣道:“虧得我們大半夜跑了一宿,結果居然是個誤會,唉,妖妖師傅你說...哎”
遲子禹正說著,卻覺得臉上一疼,只見祁思沉冷著眼神狠狠捏著他的臉,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媳婦都發話了,遲子禹便只能垂下腦袋,把嘴巴給閉上。
其實祁思沉自己也疑惑,就神志不清的劉夫人一句話,妖妖就會做出這樣倉促果斷的決定,也不多加查實,這完全不像是她的處事風格,而迎王殿下更是一句話不說,都任由著妖妖來。
這夫妻倆一向是最謹慎的,怎麼今日,他們是在打什麼別的主意嗎?
想著,思沉還是安耐不住心頭的困惑,問出了聲:“妖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妖妖拍了拍祁思沉的肩,毫無顧忌地承認道:“是,但思沉,這是我的私事,我只是,只是想驗證一下心裡的一個猜想”
祁思沉不再問了,妖妖做事有她自己的章法,每個人都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作為朋友,只需要在需要時給予一定幫助就夠了。
“那好,若是有事,你就叫我,我就在隔壁”
“嗯”妖妖點點頭。
祁思沉便拽著遲子禹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陽瑄和妖妖。
良久,妖妖看向陽瑄:“你不問我嗎?”
“問什麼”男子眼中是溫柔的笑意,沒有絲毫別的情緒。
她有她的空間,他不會去多加干涉,就比如成婚後, 她時而會獨自一個人出城,他從來不會多問,她去哪裡,見了什麼人,去幹什麼。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她的安全,上次去荒山之後,她一瘸一拐的回來,他簡直要心疼死,妖妖自己卻笑得沒心沒肺。
“陽瑄,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純白嗎?”妖妖忽然說:“她才是那個真正的聖女,而在荒山上,就是她的墓碑,還有芙粹,還有瀾風...”
陽瑄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