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也不像是個能說會道的獻媚之人,除了表情上的畢恭畢敬,嘴上卻不會有太多話。
所以只有善於說道的遲子禹偶爾詢問些湖州城的近年狀況,一談起來民生百姓,劉大人便滔滔不絕,那李姨娘也偶爾笑不露齒地附和幾句,倒是頗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妖妖託著腮,一邊聽這些年湖州城的趣聞異事,一邊吃著飯後的水果茶點,陽瑄靜靜坐在一旁,顯然已經有了些無聊之意,眼神漫不經心地看著曲妖妖,似乎想催促她快點回去。
這個男人什麼意思,懂自懂。
自從新婚後,外面裡威嚴冷酷,拒人於千里之外,在家裡便像個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纏著抱著她一陣狠啄。
她啪的一下打掉了覆在她手上的一隻大手,專心致志地聽著劉大人講故事。
陽瑄懊惱地垂眸,面上卻面不改色,一本正經,仍舊是高雅冷淡的迎王殿下。
“遲大人說此,還真讓下官想起來一件事情”談起來趣聞異事,劉縣令似乎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眼神一亮道。
“五年前的時候,下官剛來湖州城上任,聽聞湖州城一年之內居然連著死了三位縣令,下官是被臨時趕忙調了過來的”
“一連死了三位縣令?”妖妖挑眉驚異道。
“怎麼死的?”祁思沉也提了幾分興趣。
劉縣令點了點頭,道:“是啊,下官奉命調查,上面也派來了知府大人,但奇怪的是,這三位大人都是正常的意外死亡”
“正常的意外死亡?這詞倒是新鮮”遲子禹笑道。
的確是新鮮,官員上任,一般至少都是二十年起步,再小的芝麻官也是朝廷命官,人們巴結還來不及,平日出門更是都隨著無數的僕從侍衛,很少會出現意外發生,更別說短短一年之內,就連死了三個。
所說一個是意外,那三個,一定是人為。
妖妖眯了眯眼睛,繼續聽著劉縣令的講述。
見眾人的神情都帶著疑問,劉縣令也是無奈一笑道:“還真是意外,下官當年徹查過,第一位大人是酒後失足落水,第二位大人是馬車受驚摔下懸崖所至,第三位大人是…”
說到第三位,他似乎面色有些難看,頓了一下才道。
“是半夜死在家裡,側室夫人的屋子裡…”
他說的委婉,但誰聽不出來話音裡的意思。
這話一出,幾個人的面色都有了幾分尷尬,難怪劉縣令頓了一下,原來是在側室的床上,這死因的確有些難以啟齒。
“那看來的確是意外了”妖妖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是已經全然相信了。
接下來又扯了些別的七七八八的,宴席就很快過去,大家也都回了自己的院子,本來是受邀住上幾日的,但朝瑰一向嬌生慣養,可受不慣這樣的簡陋,嚷著明天一早就要出發。
隨行的侍衛大都住在附近的驛館,那件天晟國庫的寶貝翡翠玉塔舍利子便由剩下的高手侍衛看守著,放在後院。
祁思沉每隔一個時辰就要去看一次,確保珍寶安全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