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來總是做夢,很不好的噩夢,夢到了什麼不記得,只是每每醒來總是冷汗連連,身上又冷又熱的,從心底生出的難過。
瀾風一直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主子,太醫說,您是發燒了”瀾風的眼眸深深,很是擔憂。
他遞來一杯熱茶,送到曲妖妖手中,曲妖妖握著熱熱的茶杯,身體似乎稍稍暖和了一些。
前些日子思沉和小禹被皇上特許了假,兩個人去南邊遊玩山水去了,中途還給她寄了好幾封信,描述他們所看到的閒文趣事。
娟秀有力的筆鋒每每寫到一半,就換做了花裡胡哨的言談,一看就是遲子禹爭搶著過去自己寫,信上往往還存留著兩個人打鬧時的劃痕塗鴉。
曲妖妖每每讀著,便不自覺地嘴角上揚,還指給寒霜一起看。
陽瑄離開京都已經一個月有餘了,一點訊息都沒有,從京都到西南,路途雖遠,但怎麼著也該到了啊。
“瀾風,小...寒霜呢?”曲妖妖輕輕吹了吹燙茶問道,如今叫她寒霜總覺得怪怪的,有些許不適應。
說著,抿了一小口,舌頭立刻被燙的一縮,呼呼地吐著氣。
“嘶,好燙...不喝了,拿走”
“是屬下失職,屬下該死”瀾風見曲妖妖被自己送過去的茶給燙了嘴巴,立刻自責地跪下請罪。
他一向在這些端茶遞水的事情上大老粗,只是聽太醫說主子生病了需要喝熱水,心急之下就把剛燒開的水給端過來了。
曲妖妖緩和了些,無奈嘆氣道:“以後這些事情你還是別做了,聽說昨日煎藥,把那個古董藥罐都給打碎了”
瀾風微微有些窘迫,本來是好意的,可他實在是太粗枝大葉,沒有寒霜姑娘心細,面面俱到。
“嗯..寒霜姑娘說是去內務府領夏裝去了”
曲妖妖有些奇怪,這些事情不是往往都是下面的小丫頭小太監去做嗎,怎麼她親自去了?
正想著,卻見門外面響起許公公的沉冷喊聲:“國師大人,跟老奴速速走一趟勤政殿,皇上太后正等著呢”
許公公的聲音有幾分冷淡嚴肅,既不是往日的“有請國師大人”,也不是“煩勞國師大人”,而是速速。
聽著語氣十分嚴肅,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曲妖妖應了一聲,靜下心來想了幾秒,便忽的抬起頭看著瀾風。
“瀾風,你聽著,我要你現在把小奴帶出宮去,若是有事,保護好她”
“主子?”瀾風大驚,顯然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曲妖妖握了握他的胳膊,凝眸看了他一眼,便起身出去跟著許公公走了。
她的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個時候,陽瑄也不在,許公公突然沉著臉色急召她前去,一定是大事,若是陽瑄那邊...
她留不住純白,沒有保護好芙粹,也沒辦法保護鯉香,如今身邊只剩小奴一個人,不管發生什麼,她一定得先保住她。
很久之後曲妖妖再回想如今,便只覺得當時的自己簡直可笑至極。
這是一條陰陰冷冷的分界線。
到達勤政殿的時候,殿內空空蕩蕩的,只有高位上端端坐著兩個人,一個皇上,一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