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瑰坐在凳子上有些不安分地等著下一個相親物件,正掰著指頭算還有幾個人才能結束,突然聽身後的彩兒輕咳了幾聲,小聲提醒道:“殿下,來了”
朝瑰順著她的指示望過去,只見小路的盡頭,一個暗紅衣裳的年輕男子正邁著步子走過來,隔得太遠,看不清長相,但行走之間器宇軒昂,輪廓隱約看著也高大挺拔。
皇兄挑的這個倒是不錯,應該至少長得能看的過去吧。
“殿下,規矩”彩兒又在催促提醒了。
朝瑰扯了扯嘴角,轉過身坐好,微微低著頭,眼睛卻悄悄地往那邊的地上瞟著。
瞟著,視線裡就出現了一雙黑絲雲紋靴子,還有紮緊的褲腿,似乎,不像前幾個世家公子。
“公子”朝瑰學著劉嬤嬤嚴格教的那樣,柔柔出聲。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隨即下跪行禮:“末將見過長公主殿下”
這聲音磁性低沉,十分耳熟。
朝瑰抬頭,看到面前的男子鐵冠束髮,衣著簡樸,但眉峰凌厲,臉側猶如刀削般堅挺剛毅,眼眸沉著冷情。
“白蕭弈,你怎麼來啦!”朝瑰眼前一亮,興高采烈地衝白蕭弈道:“你不會也是來與我相親的吧?若是你的話,本公主同意跟你吃飯”
“相親?”白蕭弈不解地微微蹙眉。
他這一蹙眉,明顯不是相親物件。
朝瑰有些失望地板下嘴角:“哦,原來你不是啊”
“皇上召見,末將路過此地,見到殿下便過來行禮。”
“哎,那你是見到我特意過來請安行禮的嗎?”朝瑰又有些驚喜雀躍了。
原先這個木頭見到她,從來都是她主動叫他,才冷冷淡淡地過來行禮,如今倒是主動了,那是不是說明,在白蕭弈心裡,她這個長公主還是很重要的嘛。
這時,那名貨真價實的相親公子終於姍姍來遲,一身紫衣華服,打扮的金貴極了,但是長相卻有些磕磣,下巴上海長著一顆大黑痣,一路急匆匆地走進亭子裡,身後還跟著三四個僕從,上來就是響亮闊氣的語調。
“實在抱歉了,長公主,這幾個蠢貨帶錯了路,來遲了昂”
說著就上前幾步毫不客氣地坐下,徑直喝起茶來,還翹著二郎腿。
他身上也不知弄了什麼,一股濃郁刺鼻的香味,朝瑰忍不住站起來退開,往白蕭弈的身後躲了躲。
一杯茶下肚,這才注意到這亭子裡除了公主丫鬟,還有一個男人的存在,竟然還擋在長公主的前面,於是挑眉道:“你誰啊?”
白蕭弈是不大喜歡招惹閒事的,正打算退身告辭,卻被朝瑰一把揪住。
“不許走,你若是走了,我就去告訴皇兄說你欺負我”朝瑰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低低地,隱隱含著威脅。
不遠處,曲妖妖和祁思沉並肩走著,難得今日祁思沉不輪值還留在宮裡,曲妖妖便拉著她打算去花房轉一圈。
最近事情繁多,都把董斌的事情擱置了,這幾天總算有空閒來鑽研鑽研了,派瀾風出去在京都的周邊尋找類似花,倒是找著許多。
因為就是普通的野花,一抓一大把,只不過這樣顏色和味道的卻不曾見過。
曲妖妖心猜想,或許就如陽瑄所說,不在於花的本身,有很大的可能是有一種或者多種藥物混合在一起,使原本普通的花變得古怪。
藥物多源於草木花葉,宮裡的花房可以說是整個天晟花草儲藏最豐富的地方了,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花都有,因此她便叫了祁思沉一起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