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緊緊的盯著所有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當初一起和西夏拼殺留下來的人。
瞬間一個想法灌入了顧清的大腦,西夏。
西夏雖然投降,甚至將野利仁遲流了下來,可如果野利仁遲是一顆廢棋呢?野利延旗也不過是被利用的人?那這一切都能說通了。
西夏王打得一手好算盤。
表面上投降和景瑞交好,將幾個王子送過來上演一場兄弟情深的戲碼,暗地裡則是聯絡沙土對景瑞進行打壓。這樣不僅能從景瑞得到好處,同時又能獨立於景瑞。況且西夏的王子在景瑞受了傷,無論怎麼說都是西夏佔理到時候接了幾位皇子回去。
顧清冷笑著,雖然這只是顧清的猜測,但只要顧清找到野利仁遲就可以證明這一切了。
衝進野利仁遲的帳篷的時候許多西夏人也受了傷,同野利仁遲在一個帳篷,顧清不由分說誰也沒能攔住,直接拉過野利仁遲就開始揍。
眾人看著,也沒人敢上去拉架,顧清只是想證實一下,可野利仁遲沒有還手,任由顧清打罵。
顧清累了,將他扔到一旁,笑得有些狠:“西夏王當真好手段,虎毒不食子,感情你們這些兒子都是送給別人的肉。”
一頓冷嘲熱諷,誰都能看出來不對勁兒,野利仁遲無話可說,沙土帶病從背後繞道偷襲的時候,野利仁遲聯絡了往常的暗衛希望能幫助邊城度過危機,可發出去的訊號這次卻遲遲沒有迴音,那一刻野利仁遲就知道自己是被西夏拋棄了。
可自己面前還有幾十條生命,他們也是西夏的子民,那時候的野利仁遲還抱著一絲幻想,直到看見顧清向他衝過去。原來這裡的所有人都是被拋棄的人。那一刻野利仁遲終於知道為什麼他不能成為西夏的王了。
沙土掌握著西夏帶去的資訊對邊城幾乎瞭如指掌,顧清被調離了邊城,那便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文汗青本是這樣安排的。
但看到戰報的時候還是吃驚了,孟化碧竟然守住了城池?
榮臻伸手向他討要令牌。這是他們之間的打賭。
榮臻主張不僅要調離顧清甚至要將野利仁遲一同調離,無論是返回西夏也好又或者將他一起和顧清調離也好,總之不能留在邊城。可沙土王不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要求文汗青抓緊時間,西夏那邊已經穿餓了資訊過來。
文汗青放棄了榮臻的提議,覺得一個小小的皇子應該掀不起什麼風浪卻沒想到竟然能守住邊城。
“一個皇子,一顆棄子你以為他憑什麼活到了現在?”榮臻拿著手裡的令牌對文汗青解釋道,“每每他成為棄子之後他所在的地方總是能迸發出新的生機。譬如西夏與景瑞一戰,表面上他成為了西夏的棄子,可是他打通了西夏與景瑞的商貿之路,長此以往他的名聲只會日漸壯大,區區一個西夏王是不能拿捏他的,再比如眼下沙土與景瑞一戰,他可以徹底隔斷西夏王對他的牽制,不過是一點皮肉之苦便可讓他得到更大的助力,如果是你,這麼划算的買賣你做不做?”
文汗青傻傻點頭。
“可是這跟把他一個人留在邊城中有什麼影響嘛?你說的這些都是需要長久的謀劃。可眼前的這場戰爭完全就是機緣巧合透過你才搭上線的。”
“傳說野利仁遲有一個師傅,來無影去無蹤,少年時曾預言野利仁遲日後必將成為天下兵馬將軍。”
“不過一些老道混進宮裡騙錢罷了,有什麼值得吹噓的。”
“前些日子我得了訊息,說是他的師傅姓李,名叫李懷仙。”
文汗青吃著葡萄,眉頭一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葡萄夠酸,“怎麼又是李懷仙?這個人到底是誰?”
榮臻喝了口來之不易的茶,搖搖頭:“不知道。”
好像沒人知道這位李懷仙到底是誰,卻又誰都認識李懷仙,無論是江湖人士還是朝堂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