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沒有進單小溪的臥室,站在門口告辭:“託你的福,今天可以早收工睡覺。你也早點休息,四環那邊有回應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啊對了,如果房間裡缺什麼東西,可以去剛才我們路過的雜貨店買,那裡價格還算公道。”
這次艾利沒有說起來沒完,單小溪目送他下樓梯,然後關上了門,並從裡面鎖上了房門。
宿舍臥室沒有單小溪在福利院的房間大。
不過附帶的衛生間比較大,裡面還有浴缸。床和衣櫃也比原來的大。但茶几和沙發就比較小,都是單人的。窗戶是無色透明的玻璃,窗簾是黑色的可以遮光。
床上有現成的被褥,看上去是乾淨的。但單小溪有輕微潔癖,不想使用這些來路不明的東西。
今夜的經歷太讓人興奮了,單小溪到現在都不覺得疲累,甚至雀躍到冷靜不下里。
把揹包直接丟在了地上,單小溪拉開窗簾,望著外面近乎透明的血月,伸手想要觸控粉紅色月光折射在玻璃上的彩色泡泡。
她忽然從包裡掏出一瓶骨酒喝下,然後從視窗跳了下去。
雖然大腦不太清醒的樣子,但她並不是要自殺,身體條件反射般在牆面上踩了幾腳,團身落在窗下的綠化帶裡,然後接幾個翻滾卸去重力。
單小溪從宿舍三樓跳下毫髮無傷。
宿舍樓左邊走不遠有一個小型公園。這個公園真的很小,中間是一個小噴泉,四周一圈石椅,石椅後種了一圈樹,然後就沒了。
小小的噴泉在勤勞地工作著。噴泉中央是美女捧瓶的經典雕塑,水流從瓶中流下與噴泉水融匯在一起。
隱約間在水流落下的地方好像有一條小小的彩虹。也許不是彩虹,只是水流反射了月光。
還是難以想象,這個世界的夜晚居然有如此的浪漫。
單小溪的眼睛眯著,看上去像是在笑。她鼓起腮幫子,呼氣又吸氣,似乎想從嘴裡吐出一串泡泡。然而泡泡沒有,只有濃濃的酒氣。
今晚喝了幾瓶帕特拉骨酒?單小溪有點記不清了,可見她又醉了。
她甚至沒有發現有一個人影出現在她身後。
木籽棉今夜巡邏到此,沒想到會看到那個有點眼熟的身影。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四環的小姑娘。
他腦袋裡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居然不是“她怎麼會在三環”,而是“大半夜的她不在家睡覺跑來公園發呆太不應該了”。
是了,木籽棉的性格就是如此的富有“爹性”。即使只有幾面之緣,他也願意關心對方。這也算是奉獻型人格嗎?
他來到對方身後,望著她一點不設防的樣子深深皺起了眉頭。
居然還沒發現他,明明上次看著警惕性很高的樣子。
木籽棉聞到了空氣中飄散的淡淡酒氣。
原來是喝醉了。那就更不應該了。女孩子喝醉了一個人在凌晨的大街上有多危險啊!
木籽棉覺得有必要對眼前這位姑娘進行一番中肯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