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事一向沉默的程樂嘉,突然搖搖頭。
他隔著玻璃看向胡英韶:“他當初給田叔寫那副字的時候,用的是王友德遞過來的筆吧。
這樣的話,他完全可以用自己不知情,是王友德為了陷害他,特意遞來動過手腳的筆,這種藉口來狡辯。
畢竟那副字上檢測到的受害者dna,都是王友才會所裡的受害者dna,而不是那些死者的dna。”
程樂嘉的話,把姜開濟等人,從盲目樂觀中叫醒。
“如果,我是說如果,胡英韶會不會早就預料到,王友才會用這種方法誣陷他,所以在糟蹋完那些受害者後,特意將她們送到王友才的會所。
就像王友才,刻意把王友德安排在胡英韶身邊伺候他一樣……”
程樂嘉的一番話,說的在場眾人毛骨悚然。
是啊,萬一所有的一切,都還在胡英韶的預料之中呢?
就像他之前用自首以進為退,主動拖延住警方的步伐一樣。
王友才留下的後手,會不會也是胡英韶刻意留下的破綻呢?
過於簡單就得到某樣東西,人們肯定不會珍惜。
胡英韶處處嚴防死守,就是為了讓王友才產生一種,已經突破他的防線的錯覺?
想到這種可能性,姜開濟再看向審訊室內的胡英韶時,一股寒意慢慢爬上他的後背。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這個老狐狸的心機,到底該有多深?
一個人,真的能達到這種算無遺策的地步嗎?
胡英韶的謀劃佈局,不像其他人那樣,只是套娃套個一曾兩層。
他不僅套娃,甚至還預判了,別人預判了他的預判的預判。
一般心思狡詐者的佈局,就像絲襪一樣。
只要被勾破了一道口子,不管這道口子有多小。
警方都能慢慢將它擴大,最終撕開迷霧,窺見事件的全貌。
而胡英韶不同,他會把一件大事,拆分成無數件小事。
每一樣小事,又都交給不同的人分開處理,絕不會讓兩件不同的事情,產生任何關聯。
例如做掉王升的事情,是讓陶君去做;
綁人和囚禁的事情,是假王升在幹;
還有用來關押受害者的房車,由李榮出資購買;
沒有見過他真面目,還活著的受害者,交給了王友才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