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初雪的話就像一顆落進湖泊的小石子,在他的心湖起蕩起陣陣漣漪。
“我...”不累嗎?他其實也覺得累,但是他不敢鬆懈,有些事做著做著也就習慣了。當一切成為習慣,那些事就好像原本就應當是他的責任般,深刻進他的骨子裡。
任初雪眨了眨眼,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彷彿帶著某種魔力,似乎能看透他內心的想法。
她忽然抬起手,輕撫他那張略帶蒼白的俊俏臉頰。眉眼彎彎,笑顏如花,朱唇輕啟,柔聲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害怕什麼,只要有我在,你都會好好的,往後,不要再苛待自己了。”
穆辰星只覺得渾身一顫,這說話的口氣,好像他的初雪回來了,他不禁動容的抓起她的手,笑著點點頭。
銀色的月光緩緩流淌,拉長了他們兩人的影子,在地上重疊在一起。那畫面如此和諧,彷彿空氣都是甜甜的。
穆修文抱著劍,斜靠在長廊的另一頭,唇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次日下午,穆修文急匆匆的前來了任府,他這幾天日日來,守門的小廝早就識得他,也不用通報,他直接闖進了穆辰星的書房。
一進門,穆修文抱拳行禮,稟報道,“少爺,不好了,醫館出事了。”
“出了何事?”穆辰星和任初雪幾乎同時抬起頭。
“啟稟少爺,剛才藥廬的藥僮過來傳話,說孫大夫醫死了人,現在病人的家屬在我們醫館裡鬧事。”
穆辰星的臉色唰的一變,站起身來就往門外走,“走,去看看。”
穆修文趕緊跟上他的腳步。
任初雪提起裙襬站起身來,也跟了上去。
不一會,他們三人來到百草醫館。
此時醫館的門口圍著不少人,大夥兒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穆修文撥開了人群,穆辰星和任初雪一起走進了醫館。
只見大門口的地上躺著一個人,那人面色蒼白,四肢僵硬,顯然斷氣已久。
孫大夫被兩個婦女拉扯著,一臉難色的辯解著什麼。那兩名女子顯然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其中一位年長的女子越說越激動,盡是不管不顧的揚起手,捶打起孫大夫。
孫大夫根本不敢還手,只能狼狽的閃躲,好幾次都沒閃過去,臉上生生的被抓出三道血痕。
穆辰星見狀,沉聲喝道,“住手。”
那兩名女子都被嚇了一跳,紛紛轉過身來看向穆辰星。
孫大夫彷彿看了救星,急忙開口說道,“少爺,你總算來了。”
那名中年女子一聲這稱呼,立刻知道了穆辰星的身份。
她三兩步走到他面前,毫不客氣的推了穆辰星一把,氣勢洶洶的大聲嚷嚷道,“你就是百草醫館的東家吧,你家醫院的大夫醫死了我的兒子,我要報官,你們這是草菅人命。”
另一名年輕的女子並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跟著點頭。
穆修文往前一步,擋在了穆辰星的身前,冷聲道,“有事說事,不要動手動腳。”
那中年女子斜著眼,上下打量他一眼,冷哼一聲道,“我和你家少爺說話,有你什麼事,一邊去。”
說罷,她伸手一推,試圖推開穆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