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城縣衙。
“大人，王捕頭死了。”
韓啟明沒有意外，彷彿早就知道了一般，面上是毫無波瀾。
“國都的人也死了。”
沒想到，師爺後面一句話，卻是讓韓啟明大感意外，端著茶杯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臉上也是起了變化，變得陰晴不定。
王捕頭的死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可那些國都來的人，他見過，身手絕對不弱，“怎麼死的？”
“不清楚，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更讓韓啟明感到恐懼的是未知的敵人，而且敵人的手段如此悄無聲息，這立刻讓他坐立不安了起來。
師爺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畏懼的韓啟明，但師爺更明白，他們的對手非常強大，甚至於只是露出冰山一角也讓他們覺得深不可測。
喝了口茶，穩定住了心神，韓啟明才又開口問道：“那你們是怎麼知道那些人死了的？”
“回大人，國都來的人，他們有秘密聯絡方式，會定期互傳資訊，以確保人員是否安全，可去監視王捕頭的人失蹤了。”
韓啟明苦笑一聲，“師爺，我們可能惹了大麻煩了。”
師爺也是嘴角泛酸，不就是貪汙一些銀子而已，怎麼就惹出了一個大麻煩，而且這個麻煩還在暗處，想要明哲保身都不知道怎麼做。
“那大人打算如何做？”
“我們只是小魚小蝦，只能做做棋子，但是我們也有我們的優勢，起碼沒有成為棄子前我們還有用。靜觀其變吧，只要把他們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他們就可以了，那銀子的事，我們就不要奢望了。”
“小的明白，小人只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韓啟明倒是看的開，師爺這個旁觀者更是高看了一眼這個男人，有些摸不透，兩人各懷鬼胎，都不是省油的燈。
看著師爺退出去的身影，韓啟明嘴角上揚，譏諷一笑，不過轉眼又是緊鎖眉頭，在心底輕嘆一聲，“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多事之秋啊！”
師爺退出去後，關上了房門，眯起眼睛，深看了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他對這個縣令一直抱有很大的忌憚，行事看似無理，可深看之下又不免讓人膽寒，細思極恐之下，為了更好的未來，良禽擇木而棲，他師爺也不例外。
師爺走出縣衙，四下張望了一眼，沒有發現異常後，上了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
馬車走街串巷，兜兜轉轉了一個時辰，終於停在了一處暗巷之中，師爺謹慎的打了一個口哨，回應他的卻是一聲鳥鳴。
師爺暗自點頭，於是又打了一個長哨，長短有起有伏，很有節奏。
不多時，師爺就離開了這個暗巷，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直接回了自己的住所，讓監視他的人跟了個寂寞。
穆九的手下，好不容易甩掉了跟蹤者，秘密來到一處聯絡點，傳遞了自己的資訊後，快步離去。
......
“少爺，有訊息傳來。”
“說。”
穆辰星這幾天一直陪著任初雪，為了治療好那些被鼠疫折磨的百姓而奔波，一直沒有時間聽取穆九的彙報，而穆九也一直沒有來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