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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我改變,不如說是它們改變了我。囊中越積越多的銀子,難道我要帶著它們在窮鄉僻壤裡躲一輩子?那我得到它們還有什麼意義?”
月魂默默地道:“從你殺了丁香愁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就不同了。過去,你不會向無辜的人動手。”
“消除隱患而已。我不殺她,楚度也會殺她。”我低下頭,深深地凝視月魂:“你找上了我。不外乎是想替魅報仇。我的改變,不是正合你的心意麼?”
月魂避開我的目光,苦笑:“站在朋友地立場,我希望你還是原來的樣子。”
“可你最終還是會站在魅的立場,就像拓拔峰一樣。你們都揹負了不屬於自己地選擇。”我輕輕嘆了口氣:“世上有什麼東西,是不會變的呢?”
月魂喃喃地道:“這句話像是楚度說出來地。”
“有什麼不同呢?”我冷笑:“楚度、莊夢、海妃,他們想對付我,老子也不會讓他們好過。月魂,睜大你的綠豆眼,好好瞧著!我要利用魔剎天、清虛天、羅生天之間的矛盾。大展拳腳,興風作浪!”
“小子,這話我愛聽!”螭興奮地吼叫:“擁有螭槍的人,就該稱雄北境,叱吒風雲!”吼聲如同狂野的火焰,在我胸中熊熊燃燒。
恍惚中,洛陽地獅子橋頭。那個乞兒的身影終於離我越來越遠,徹底消失了。
“沒錢了快滾,別死賴在這裡!”怒罵聲從順風賭坊裡傳出,緊接著,一個小老頭葫蘆般滾了出來。他爬起身,逃出幾丈遠。又回過頭對賭坊齜牙咧嘴,鼻青臉腫的樣子十分好笑。
鼠公公?我又驚又喜。急掠出窗,一把抓住他:“你怎麼在這裡?海姬她們呢?”
鼠公公愣愣地看著我:“閣下是哪位?”
我衝他衣角吐了口唾沫,鼠公公低頭嗅了嗅,滿臉狂喜:“是少爺?真的是你!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怪模樣?”撩起衣角,仔細舔乾淨唾沫,津津有味地咂嘴:“嗯,正宗龍涎,味道好極了。”
我一陣惡寒,鼠公公諂媚地道:“少爺你能從楚度手裡逃命。厲害啊,不愧是老奴效忠的主子。”突然抱住我的雙腿,嚎啕大哭:“少爺,我對不住你啊。你看在老奴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老奴吧。”
我心中一沉:“出了什麼事?”
鼠公公哭喪著臉,兩手一攤:“你交給我地裝滿金銀寶貝的包袱,全被我輸光了。”指了指順風賭坊。
“賭光了?”我瞠目結舌,厲聲道:“連紫玉匣也輸掉了?”其它的金銀寶貝倒也罷了,最值錢的七情六慾鏡和小火爐,我隨身攜帶。但海妃交給我轉送朱家的紫玉匣還在包袱裡。這件東西。是萬萬丟不得的。
“少爺,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啊。”鼠公公哭聲悽慘,一把鼻涕一把淚:“不過少爺放心,我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把寶貝奪回來!”說完,滿臉英烈之氣,雄赳赳氣昂昂地跨步衝向賭坊。
“你本來就不是人。”我又好氣又好笑,也不阻攔。鼠公公地一隻腳邁出,另一隻腳留在原地,扭頭,眼巴巴地看著我。
“別演戲了,快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少爺法眼如炬,秋毫必察。”鼠公公尷尬地一笑:“我還以為少爺會攔住我,為我出頭呢。真是的,也不配合一下。”一抹臉,眼淚鼻涕全沒了,才開始細說經過。
原來,當日楚度擄走我時,鼠公公一直躲在附近,遲遲不敢出來。沒過多久,脈經海殿地人就出現了,帶走了重傷昏迷的海姬。等到半夜,甘檸真、鳩丹媚甦醒後,無顏也趕到了。
“接著,那個小白臉拐跑了甘仙子、鳩蠍妖。龍眼雞也自顧自跑了。只剩下孤苦無依的老奴,在茫茫人海中,尋尋覓覓悽悽慘慘冷冷清清地找訪少爺的蹤跡。”鼠公公哀聲道,他聽說我從楚度手裡逃出,猜測我會去通殺城瞧法術比試會,就來到紅塵天。一時手癢,去順風賭坊玩了幾局,結果越輸越多,把整個包袱裡的金銀寶貝賠了個精光。
“哇靠,你說你一直躲在附近,眼睜睜地看著鳩丹媚、甘檸真昏迷也不管,然後足足躲了一個月才敢露臉?”我絕倒了,見過膽小的,沒見過這麼膽小的。
鼠公公一臉無辜:“老奴出來有用嗎?我妖力低微,又救不了她們。何況老奴肩負尋找少爺的重責。怎能輕易犯險?老奴這條命是屬於少爺的,要為了少爺珍惜才對嘛。要是老奴死了,誰來告訴少爺甘仙子她們地訊息呢?”
我哭笑不得,不過也暫時安心了。海姬被脈經海殿帶走療傷,甘檸真、鳩丹媚身邊有無顏陪伴,三個美女總算沒出大事。
想了想,我拍拍鼠公公:“說得也有道理!走,少爺替你出氣!輸了的金銀寶貝,我要他們乖乖地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