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勻呼吸,法力流轉,一步步走上石橋,將全身的精、氣、神調至最佳狀態。
“站住!”兩名身著道袍的男子守住棒尾,兩柄滴溜溜轉動的白玉傘dang起五彩霞輝,封住了我的去路。
“此地禁止通行,請繞路吧。”一名年長的男子瞥了我一眼,眉頭微皺。
“瞎了你的人眼,竟然敢攔本大王的路!”我高高舉起豹妖的令牌,“紅塵天什麼時候輪到你們說了算了?你他媽還敢皺眉,看不起本大王,搞種族歧視啊?快滾到一邊去,軍情緊急,你耽誤不起!你他媽還皺眉,我叫兄弟啦啊!”
兩名男子看清腰牌,像避瘟神一樣讓開了。我嘴裡一邊罵罵咧咧,一邊tǐngxiong凸肚地過橋。
“嘻嘻,爸爸真是能屈能伸,扮什麼像什麼。扮到後來,爸爸知道哪一個才是自己嗎?”
“乖女兒,看看腳下的這座千古石橋。”我懶洋洋地道,“橋面為直,橋洞為曲。直可過人,曲可過河。無論曲直,皆是石橋。所以無論魔xìng還是道心,絞殺始終是屬於自己的啊。”
&ní茫,隨即撤jiao般嚷道:“我總是說不過爸爸,餓死啦!”
“嘿嘿,單論嘴的話,爸爸必然是北境唯一的知微啊。”我漫步下橋,憑藉令牌連唬帶騙,有驚無險地走進了聽竹軒。
軒內密植青青翠竹,婆娑竹葉搖曳風雨,更添幽雅靜美。這裡的防衛顯然是外緊內松,眼觀四周暫時無人,我立刻躍上竹梢,向燈火人聲處急潛近。
招待公子櫻的晚宴設在竹林深處的一座亭榭上,四面環繞池水,池中盛開著四季不敗的錦蓮。相距亭榭不到十丈左右,我悄然停下,探頭窺測。
亭榭內燈燭透輝,弦絲繞粱,珍味佳餚擺滿筵席。公子櫻高踞座,丹石公、秋井、霸天虎等也一個不漏,此外還有十幾個陌生臉孔,正和公子櫻言笑晏晏,熟絡地套著近乎。
亭榭的水池外,還圍站著一堆人,個個衣著光鮮,態度恭敬,彷彿隨時在等待亭裡的召喚。他們在錦煙城也算是個人物,可在公子櫻面前,連陪席的資格都沒有。
“爸爸,有好多好吃的喔。”絞殺望著眾人,兩眼放光。
我仔細察看了一下週圍的地形,靜伏在竹梢上,心神不急不躁,猶如猛獸撲食前的耐心等候。
生胎醒還在不停地療治內腑,加傷勢恢復。我在等。筵席結束的一刻,才是公子櫻精神最鬆懈的時候,也是我平手的最好機會。
等了大約兩個時辰,宴席才告尾聲。公子櫻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亭榭,面帶淺笑,舉止端雅,不會冷落任何人對他的致意。
秋軒為他執傘,眾人搶著提燈照路。公子櫻永遠是人群的中心,燈火輝煌的中心,但我卻能感到他內心的空曠倦寞,就像這從單薄竹葉滑落的冷雨。
我的視線緊緊追隨著公子櫻的身影,直到他就在下方,離我不足一丈。
天空猛地一個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