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怕老婆的男人會成功,我自然要從妻如流。不過你一定要加倍小心,不要離開我左右。今天差點被你嚇死。”嬉笑了一陣,我忽而想起生死螺旋胎醴對她無效一事,好奇地追問。
“當時我也嚇了一跳,好在第十根蠍尾像是受到了刺j,突然發癢,嘻嘻。”鳩丹媚****出第十根蠍尾,金耀流輝,燦爛奪目。我嘗試了一下,果不其然,生死螺旋胎醴一接近鳩丹媚,金蠍尾就光芒大盛,金芒猶如天然護罩攏住她全身,將生死螺旋胎醴排斥在外。
我心中一動,生死螺旋胎醴之所以神奇,是因為超越了北境法則的侷限,金蠍尾能與它抗衡,是否也同樣如此?傳說中的自在天,不正是超越北境的存在嗎?無論真相如何,金蠍尾一定與吉祥天的狂暴天壑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絡。
山魈睡醒後,全都被我遣散,去魔剎天各地繼續尋找同類。我和鳩丹媚在谷中打坐調息,靜等月圓。提升至末那態後,我妙有的境界也徹底鞏固下來,舉手投足,無不遵循法術微妙之理。
七日後,夜黑風高月圓,我倆再一次潛入龍天壑。
全身隱沒在“哀”內,我們猶如一團輕霧,冉冉飄向高空中的一輪明月。
清輝隨著灰霧湧動,彷彿遊爍的銀魚鱗。霧團從四周飛舞的妖怪身旁無聲掠過,像是被夜風自然而然地帶起,神不知鬼不覺。
經過我們一鬧,天壑附近的防範愈加森嚴,進出營寨的妖兵除了驗證身份,核對口令,還要接受再三盤查、搜身,確認無誤得通行。
一輛輛載滿貨物的車隊停靠湖畔,重甲騎兵如同眾星拱月,將車隊層層圍護,寒光閃耀的兵刃瞄準了任何風吹草動。軍需官守在貨車旁,進行最後的盤點核對。天上狂風如濤,羽翅遮雲,來回逡巡的妖兵神情肅穆,如臨大敵。
“這些貨估計全是丹芝草,竟然有八千多車。上次我們燒掉的只是個零頭。”鳩丹媚伏在我的背上,悄聲道。
“大手筆啊,都是從魔剎天各地運來的。”我垂涎的目光從鼓囊囊的貨袋上一一掠過,“天壑開啟,它們就會被立刻送往紅塵天。可想而知,紅塵天即將爆發的一戰會有多麼空前的規模。”
鳩丹媚語聲振奮:“把它們全燒了,妖軍必然大受打擊”
稍加思索,我極力剋制住這個充滿的提議:“現在燒,固然會給紅塵天的妖軍造成不利影響,令楚度痛,但也給了他充分的時間採取應變,調整未來的紅塵天戰事。”
鳩丹媚咕噥道:“你太貪心了吧,這種程度的打擊還嫌不夠?”
“還遠遠未夠班。”我漠然道,“我不僅要楚度痛,還要他痛在骨裡。我要的,是一擊就能決定紅塵天戰役的勝負手這些草我定然要燒燬,但不是現在。”
“原來你想等到戰役最j烈時下手” 鳩丹媚輕輕咬著我的耳垂:“你這個小壞蛋,滿肚鬼主意。”
“選擇什麼時候下手,還要看紅塵天的戰勢而定。眼下我們只需盯緊這批貨,跟著它進入紅塵天,查清草的最終落腳點即可。”我看了看月四際緩緩浮出雲團,越來越濃密,滲出**的寒意。
天氣驟變,“轟隆隆”電閃雷鳴,大雨滂沱,頃刻間,天地白茫茫一片。暴風雨中,密密麻麻的妖軍依稀變成了晃動的水影。湖水在密集的雨鞭中不斷暴漲,猶如一根擎天巨柱捅向上空。
雄偉壯觀的龍牌樓浮出視野,一條條魚jn蹦出湖面,爭先恐後地向龍游竄。隨著出發的號角,一隊全副武裝的妖兵背起貨袋,跳上魚背,向天壑躍去。
“差不多該走了。”等到絕大部分妖兵越過天壑,四周警戒稍加鬆懈之際,我駕起灰霧,藉助雨勢掩掠向湖面。腳尖一踩水我踏上魚背,衝向龍天壑。
雨點從數萬丈高空疾落,白uu耀眼。我全身上下的筋脈、骨骼、血情不自禁地顫動,魅胎自動生出反應,像一起一伏的網路。我赫然發現,眼前的虛空和天壑出現前迥然有異,不再是尋常的空氣,彷彿衍化成另一種特殊難辨的成質,還帶著奇特的律動。虛空與遊竄的魚jn、矗立的牌樓構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渾然整體,如同一個密閉運轉的小宇宙。
“節奏”我猶如醐醍灌頂,恍然頓悟。天壑升起時,虛空原有的節奏就被改變,轉換成嶄新的b動。而擁有相同b動的魚jn,就可自由穿越。虧得魅胎自動轉化節奏,與之迎合,我悉了其中的奧妙。
月魂忽然道:“不同的天地,就有不同的b動節奏,形成類似屏障的東西。魅的奇特體質能夠自動調整節奏,從而穿越各重天壑。”
如果可以主動變化魅胎的律動,我是否也能將自己變成類似天壑的存在呢?我不由心頭一熱,果真如此,對敵時就會形成天然屏障,令對手難以觸碰。“啪”,腳下的魚jn猛然一個甩尾,高高騰躍而起,四周倏然一靜,驟雨憑空消失,魚jn躍過龍天壑,進入了紅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