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族長的東西,我不敢動。”
天娜瞥見燈籠草,一把搶過,仔細看了看:“這是什麼?植物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我道:“這是我在路上撿到的。”眼角餘光始終瞄著窗外。
“挺漂亮的,歸我了。”天娜不由分說地道,聞了聞,“很香啊,可以吃吧?”伸出舌頭舔了舔。
外面,忽然起了一陣騷亂。鎮守神廟的天精們大呼小叫,展翅追逐。我暗叫不好,空空玄肯定是暴露了行蹤,急忙道:“它有一個妙用,請讓我為族長表演一下,您一定會非常喜歡地。”
“哦,讓我自己瞧瞧。”天娜好奇地翻動著燈籠草,並沒有遞還給我。
神廟附近,閃過絢麗的彩芒。那是空空玄笠帽幻化成地水母,顯然他到了吃緊的危急時刻。我再也顧不得和天娜周旋了,施展魅舞“飛揚”,急前衝,一拳擊中了燈籠草。
“你幹什
天娜變色厲吼,羽翼一側橫掃而來,將我擊飛出去。“噗”地裂開,迸濺出刺眼的紅光。
“轟”!天崩地裂。剎那間,我的耳朵彷彿被震聾了。紅光以驚人的度向外輻射,火光沖天,灼烈的熱浪像花炮滾滾彈出,頃刻淹沒寨樓,將我狠狠撞了出去。
又是“轟”的一聲,一朵黑紅色的蘑菇狀雲霧在紅光中心冉冉升起。地動山搖,堅硬的巖山像粉末一樣簌簌粉碎,被夷為平地,遠處地叢林、神廟陷入了熊熊火海,空中的天精紛紛墜落,哀呼慘叫。地上裂開無數道深壑,碎石塵土瀰漫成幾丈高的滾滾濃煙。許多天精煙消雲散,屍骨無存。倖存的百來個天精渾身潰爛。痛苦地撲騰殘翅,抽搐翻滾。
我暗暗咂舌,小小一棵燈籠草,竟然有如此可怖的爆炸威力,難怪空空玄說它是罕世奇珍了。藉助濃濃煙火掩護,我向神廟的方向摸去。
“是你搞地鬼!”背後,驀地響起淒厲的叫聲。天娜滿臉鮮血淋淋,搖搖晃晃地向我飛來。四片翅翼殘缺不全,浸透汙血的翎羽還冒著青煙。
哇靠,這樣都沒死?我瞠目結舌。這個地穴族族長也太強勁了吧,當時燈籠草就在她的手上。天娜竭力揮翅,遙遙拍向我,質解力在我左前方落實,地面立刻消融下去一塊。雖然她身受重傷,準頭不佳,但威力依然可怕。
“現在我們差不多了。”我不逃反進。衝向天娜,以魅舞“寬博”不時變幻方位,避開質解力,再以“飛揚”掠向空中,全力擊出一拳。
“砰”地一聲,拳頭砸中了天娜的額頭。她地翅翼也同時掃過我的肩膀上方,只差數寸。便要擊實。我悶哼一聲,向下落去,就地打滾,消去了衝擊力。饒是如此,肩頭還是一陣火辣辣地痛。
天娜直跌出去,在半空強行翻身,再一次向我撲來。這時,我才現她的背部幾乎被炸空了,上面的眼睛蕩然無存。紫紅色地脊椎骨幾乎完全突出來,兩側貼著爛陷的血肉,像掛在竹竿上搖晃的破抹布。
“砰砰砰!”我迎上天娜,變幻魅舞,雙方再次力拼數記。我猛然口噴鮮血,跌落在地。天娜的臉被打得近乎塌陷,卻還是不依不饒地撲上來,生命力頑強得令人生寒。
斜刺裡倏然飛出一個瑰麗鮮豔的大水母,半透明的觸鬚飄出傘體,密集刺中了天娜的腹部。天娜狂吼一聲。翅翼向下猛切。水母觸鬚輕巧縮回,暴射出無數個小水母。打得天娜全身千瘡百孔,如同篩子一般。
“砰”,天娜重重摔落在地,抽搐了片刻,終於斃命。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空空玄翻著筋斗蹦來,大水母不偏不倚,落在他光溜溜地青皮頭頂上。
我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原來你是個禿子啊。”
“你不準告訴別人。”空空玄尷尬地摸摸笠帽:“說來奇怪,我吃了許多靈丹藥草,就是長不出頭。”
“放心吧。一般人,我不告訴他。”我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神廟裡的寶貝到手了嗎?沒有被炸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