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殿為臣?這個龜妖是碧大哥的手下?我心中一動,依言向藍臉水妖作揖行禮。
千巳神君似乎和碧大哥有些交情,神色緩和下來,弓起地海蛇懶洋洋地蜷起:“原來是碧老哥的屬下。”擺擺手。逼上來的水妖們立刻散去。
龜妖親熱地握住我的手,言笑晏晏:“咱們哥倆可有好久不見啦。聽說你奉了碧大王的密令外出,怎麼去了龍眼雞那兒?”寬袖拂過,一塊**的東西偷偷塞進了我地手心。
“老哥見諒,軍情大事,我也不方便透露。”我斜瞥一眼,不露聲色地合上手掌,心頭一陣竊喜。這是一塊圓形玄鐵令牌,牌上刻著一棵高聳入雲,傲岸雄偉的蒼勁古樹。枝幹似鐵,霜皮龍鱗。滿樹奇花似雪,盛放著不可一世地狂烈恣意。
千巳神君看了看我,須上虯結的一條海蛇搖搖腦袋:“不是本君不給碧老哥面子。”另一條海蛇接道:“沒有通行令牌,本君豈敢徇私放行?”頂心的一條海蛇曲身如環,吐著紅芯:“萬一魔主怪責下來,誰也吃罪不起。”
龜妖對我微微頷,我笑道:“是小人的不是。先前一時糊塗,竟然忘了龍眼雞統帥交付在下的信物。莫非此物就是通行令牌?”大大方方地拿出玄鐵令牌,遞了過去。
千巳神君絲抽*動,一條海蛇彈射而起,銜住令牌:“令牌驗明無誤,放行。”一條海蛇銜回令牌,探遞還給我,精光閃閃的蛇眼如同虛室生電,盯著我看了片刻,陰森森地道:“本神君認牌不認人。否則光憑你身邊的那個女人,就休想生離此處。”另一條海蛇冰冷的身軀擦過我的耳垂,聲音悄不可聞:“碧老哥地恩情,本神君算是償還了。”
我身軀猛地一震,剛要辯解一番,千巳神君已經率領妖兵們潮水般退去。一條條吞吐盤踞的海蛇,依稀還在視線中晃動,殘影久久不去。我心生忌憚,千巳神君的修為比起四大妖王,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小的恭送林公子一程。”龜妖垂手立在身旁,一改先前嬉笑之態,畢恭畢敬地道:“海龍王大人早已料定,公子會為了海姬趕來金烏海。所以囑咐小的們仔細留意,務必竭盡所能,相助公子。”
“碧大哥有心了。”我感動地道,頗為過意不去:“我擔心千巳神君已經看出了些什麼。”
“神君自然不是好糊弄的。”龜妖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甘檸真,狡黠地笑了笑,領著我們向前游去,“好在海龍王大人很久以前,對神君有過指點修煉之恩。所以只要大家做足場面文章,交代得過去就行了。認牌不認人。這可是魔主大人的口諭啊。有了這枚通行令牌,公子便可徑直進入金烏海的脈經海殿。”
“海姬現在怎麼樣了?”
“魔主和海龍王大人親自率軍主攻,脈經海殿已被攻陷,海姬和幾百個女武神逃入怨淵,生死不知。”龜妖湊近我耳朵,低聲道,一面向巡邏而過的水妖們親切打著招呼,
我心頭一沉:“楚度親自進攻脈經海殿?他如今還在那裡?”
龜妖嘆息道:“興許魔主已經離開了,公子但盡人事吧。”
我無言苦笑,如果楚度還在脈經海殿。此行幾乎沒有成功的希望。但願他已經轉戰其它戰場。四周圍,水妖們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密防得滴水不漏。一片片金鍊銀鉤大網橫截在前,光芒閃耀下,流動地水凝固了,柔軟地水波變得堅硬無比。宛如重重晶瑩剔透地冰牆。
“這些金湯固流網以奇門四千三百二十局法分佈,深具道陣玄奧,將入海口附近的海水變得堅逾精鋼,刀槍難破。”龜妖示意我出示令牌,水妖們紛紛拉起金鍊銀鉤大網,露出一條波光瀲灩的水道。
“順水道而入。便是金烏海。公子一路小心,小的職責所限。無法再相送了。”龜妖的聲音漸漸遠去,水妖們重新拉合大網。回來路,赫然變成了壁壘森森的堅固水牆。
“譁”,浪頭急湍撲來,暗流洶湧,我們終於進入了金烏海。臨近拂曉,深海處依然幽暗無光。憑藉令牌,我們透過了一隊隊巡邏妖兵的盤查,直抵海底。
波光閃閃。整片海床如同耀眼的黃金,光芒交匯,燦爛不可方物。水中映爍著縱橫交錯的金線,交織成繁密圖案,照得我眼睛花。
脈經海殿就沐浴在這片金色中。
“護殿地天脈地經
經被破。”指著海床上閃耀的金芒圖案,甘檸真道:海殿四周滴水難近,如同包裹了一層無形的避水障壁。”
“小真真,你真的準備和我一起進去?你沒有必要這麼做。”我躍下絞殺,望著不遠處的脈經海殿,心中矛盾之極。再進一步。她就徹底沒有了回頭的餘地。
甘檸真從容地看著我,也不說話。我啞然失笑:“我不該這麼問的。走吧。有你這個美人陪葬,老子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