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入洞窟,絞殺宛如一個從地獄來的凶神惡煞,風翼拍擊下,猶如狂風橫掃落葉,妖怪們化作齏粉,屍骨無存,根本不用我和甘檸真出手。絞殺的胃口也變得挑剔起來,除了
力奇特強橫的妖怪,尋常的小妖已經引不起她的興趣
以驚人的速度,我們橫衝直撞,所向披靡,如入無人之境,一連殺過幾百個洞窟,進入了最後一個。這座洞窟洞口奇大,洞前。尖銳的鋸齒形山石林立,環繞成一個整齊的半圓環。對著黑咕隆咚地洞口,絞殺突然發出厲叫,觸鬚繃得筆直,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
“鎮守最後洞窟地妖怪一定不簡單。小真真,用你的蓮心眼察看一下。”有了葫妖前車之鑑,我小心翼翼,以免陰溝裡翻船。
“洞盡頭就是天壑。”甘真轉動蓮心眼,仔細向洞內端詳一陣,沉聲道:“裡面盡是汙垢之氣。什麼也看不出。”
我稍作猶豫,毅然讓絞殺入洞。時間緊迫,多拖延一會,海姬就多一分危險。一旦脈經海殿被魔剎天攻破,海姬地下場可想而知。
四周洞壁分泌出墨綠色的膿汁,油膩腥臭,令人作嘔。不時有大攤大攤的汙垢從頂上掉落。像黏稠的漿糊,噁心地蠕動。有時,一大團厚軟的垢物突然從地上聳起,封住通道,讓我們難以前行。
先前無往不利的絞殺,開始變得懶洋洋。像被曬焉了的枯葉,慢騰騰地飛行。後來索性趴在地上,病怏怏地向前挪動觸鬚。
“乖女兒怎麼了?”我拍拍絞殺,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絞殺有氣無力地嗚咽一聲,眯起眼睛。
甘檸真也一樣無精打采:“除了這些汙垢瘴氣,怎麼一個妖怪也見不到?”
“月魂,你知道是什麼妖怪在作樂嗎?我覺得大家都不對勁啊。”我懶懶地噴出一口三昧真火,燒掉堵住通道的垢物。
“我對魔剎天瞭解不多。”月魂咕噥道:“讓我仔細想想。唉,人老了,記憶力不如從前了。”
洞窟深處。隱隱傳來有規律的“怦——怦——怦”聲,如同一顆劇烈跳動的巨大心臟。越往前行,跳動地節奏也越慢,似乎這顆心臟很快就要停止跳動,陷入沉眠。
“小真真,你站穩點,靠著我想賺便宜啊?”我趕緊扶住甘檸真,她柔弱無力地向我懷裡傾斜,美目半睜半閉,像是在打瞌睡。觸碰到她的手臂時。我驀地一凜,冰涼的手臂竟然沒有一點熱溫。彷彿一截僵硬的屍軀。
“真的不對勁,我們一定中了暗算!”從我嘴裡驚喊出來的聲音,像一僂綿軟的棉絮,晃晃悠悠地飄散。
我心中大駭,摸了摸甘檸真地額頭,一片冰涼。再摸摸自己,一樣感覺不出絲毫的熱氣,從頭涼到腳,絞殺也同樣如此。好像從進入洞窟開始,我們就慢慢失去了體溫,變成了三具殭屍。
我禁不住額冒冷汗,以我的實力,足可和清虛天、羅生天的頂尖高手比肩,如今連敵人的面目還沒見到,就暗中著了道。
“你幹什麼?壞小子。扭扭頭,避開我的手,含糊不清地嘟囓著,眼波乜斜流媚,“你最壞了,總是喜歡擾亂人家。
夢囈般地嬌嗔聲聽得我心中一蕩,不過眼下不是亂蕩的時候。我狠狠擰了一把甘檸真地臉頰,試圖讓她清醒。哇靠,臉蛋滑如豆腐,難怪會有吃豆腐的俗典。“小真真,提起神來,別睡著!”說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睡著了,你也別想幹壞事。”甘真慵懶地倒在我肩上,星目惺忪,啐道:“你這傢伙盡動歪念。到肩頭,露出欺霜賽雪的胸頸,往深處看,依稀瞥見絲薄的藕紗小衣內,深陷的雪白乳溝。
哇靠,到底是誰動歪唸啊!老子清白的名聲啊。我又好氣又好笑,卻又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手臂下意識地一緊,將甘檸真摟在懷裡。溫香軟玉滿懷,兩人胸膛緊緊相貼,不留一絲空隙,我清晰感覺到彼此緩慢、微弱的心跳。
慢弱地心跳!我彷彿突然從夢中驚醒,窺破了這個洞窟地秘密!我們的肌膚越來越涼,我們的心跳也越來越慢,就像是一條即將進入冬眠的蛇!
我駭然發現,洞窟深處“怦——怦”的心跳聲和我們完全一致!或者說,我們被它控制住了心跳!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居然能控制體溫、心跳?洞窟深處的心臟跳動聲越來越緩慢。一旦停止,我們的心跳是否也會隨之停止,陷入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沉眠?我越想越心寒,然而,腦子已經變得有些迷迷糊糊,無法控制,心跳漸漸微弱。幾乎要昏睡過去。
“小真真,千萬不能睡著!”我用力咬破舌尖,想讓自己清醒,舌破滲出來的血竟然也是冰涼地!甘檸真低低囈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