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冒冷汗,把絞殺背上裝滿奇珍異寶的大包袱塞給他,接著飛起一腳,把他遠遠地踢飛出去。“撲通”,鼠公公摔入湖中,又冒出頭,可憐巴巴地道:“相見時難別也難,少爺,咱們永別了。”
剩下這三個美女,我知道是趕不走了。既然她們願意和我生死與共。我再推託,反而矯情。當下鼓足勇氣,先拉住海姬的手,再冷不防握住甘檸真地纖纖玉指,對鳩丹媚微微一笑:“今天我們四個,就聯手領教一下魔主的驚世絕學。”
楚度一言不發,仰望著天空一抹紫色地朝霞,微微出神。
“對不起啦,小色狼,我可不奉陪了。”鳩丹媚忽地輕笑一聲。扭動腰肢,嫋嫋向前走去,“命只有一條,我可不想為你白白搭上。”
我呆若木雞,隨即心頭一陣痠痛,像被人在胸口狠狠捅了一刀。海姬憤然道:“鳩蠍妖,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鳩丹媚撅起性感的厚唇:“我本來就是魔剎天地妖怪。投靠魔主是天經地義的事。好妹子,別怪姐姐性子薄涼,只怪你太天真了。”走到楚度跟前,屈膝道:“魔主在
丹媚願意從此效忠。”
海姬兀自忿忿不平,我澀聲道:“人各有志。隨她去吧。”
奇變猝生!十幾束紅光從鳩丹媚指尖迸射,直射楚度。鳩丹媚縱身撲上。九根紅豔豔的蠍尾從臀溝內鑽出,猶如毒蛇,從九個軌跡的角度,分別噬向楚度下身,嘴裡叫道:“小色狼,先下手為強!”
“嗆”,甘檸真長劍出鞘,絢麗的劍芒化作滔滔弱水,擊向楚度咽喉。與此同時。海姬劈出脈經刀,一連串金黃色的刀光在空中炸開,交織成千百道縱橫地刀網,罩住楚度全身。
蠍尾針一近楚度,立刻陷入了無形的氣流漩渦,緊接著,九根蠍尾也被捲入漩渦,互相碰撞,糾纏成一團,就是無法沾到楚度半點。
璇璣秘道術被楚度用到這個地步。已是歎為觀止,氣圈生出氣圈。迴圈生生不息。最奧妙的是,他完全藉助蠍尾的攻擊力量,利用反震,盪出新地氣流漩渦。如同水面被投入石子,自然會生出一個個漣漪。
“三千弱水劍,的確名不虛傳。”凝視盈盈流動的劍光,楚度氣度恬定,一點也不躲閃,斑斕的劍光水色映上他玉石般的額頭,閃爍生輝。
左手廣袖倏地拂出,猶如行雲流水,裹住了劍光。楚度這一手流雲飛袖的甲御術,比起秘芨上所載地,顯然更進一步,邁入推陳出新地嶄新境界。廣袖恍若一團虛無縹緲地雲霧,吞吐不定,虛實變幻,與劍芒眨眼間接觸了幾百下。每一下,都卸去一點劍芒。“啪”,廣袖陡然化柔為剛,銳利如刀,直切而下,截斷了貫如長虹的劍光。仿似一道鐵閘,硬生生把三千弱水一切兩半。接著拳頭探出袖口,從容一擊,蓄滿混沌甲御術的一拳,令瑰麗的弱水失去了顏色,倏地縮回劍鞘。“嗆”,三千弱水劍悲鳴一聲,帶動劍鞘狂震不止。甘檸真嬌軀搖晃,雪白的道袍宛如被逆風颳過,向後獵獵捲起。
就在同一刻,楚度雙目暴起異芒,雪亮如鏡,將漫天地脈經刀光反射回去,逼得海姬疲於招架。
“能讓她們為你拼命,真是豔福不淺。”楚度並不急於反擊,看了看我,目光最終停留在鳩丹媚臉上,“你的膽子大得很,連我也敢騙。”
鳩丹媚咯咯蕩笑,九條蠍尾紅芒閃耀,強行抽出漩渦,在身前急速遊走:“誰讓他是我地小冤家呢?你要是殺了他,我怎麼捨得?”嗔怪地飄了我一眼:“‘人各有志,隨她去吧。’你說得人家心好涼哦。”
我又驚又喜地看著鳩丹媚,心裡舒服多了。日他,妖女真會耍人,害得老子一驚一乍,差點受了感情傷害。
“那我更要殺他了。”楚度對鳩丹媚漠然一笑:“傳聞你初次交媾時,蠍尾會釋放大量淫液,不但可令交合的物件享受奇異的快感,還能使對方法力大增,所以你的紅丸還是留給我的好。”
“那你來呀,光說不練可不像是魔剎天的主人。”鳩丹媚挺起高聳的胸脯,豐碩香豔的半露出來,微微顫抖。她挑逗般地伸出香舌,在唇上滑動,喉頭髮出蕩人心魄地嘶吟,水蛇腰也扭動起來,引誘我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沿著擺動的圓潤胯部下滑,落向豐滿結實的大腿。併攏的雙腿筆直修長,緊密得插不進一根手指。“嗖嗖嗖”,鳩丹媚突然發難。九根蠍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楚度,尾部在半空噴出黑紅色的毒液。
甘檸真立刻一拍劍鞘,配合鳩丹媚地攻勢,三千弱水劍化作一根纖細的竹花針,彈向楚度額頭。海姬也飛快取出金螺,放在唇間吹亮。
“好一個媚惑尤物,難怪被人種下了刺衣咒。”楚度似是完全不把三人的攻擊放在心上,目光在鳩丹媚的誘人處上下流連,澄澈地雙眼裡並不見半點。“嘶嘶”幾聲,一輪淡青色的環形焰火從楚度全身冒出。剎那間,便將毒液燒乾蒸發。蠍尾一觸青焰,如遭雷焚,倉促縮回時,蠍尾傳出了燒焦地氣味。
“青炎!”我駭然呼道,這青色的焰火正是純陽炎秘道術臻至最高境界的效果,三昧真火由赤紅轉變為青色。溫度高得能把金石熔化成水。但純陽炎秘道術只能從口鼻噴出,楚度卻從全身發出,讓我迷惑不解。
“準確地說,不是青炎,而是純青爐火。”楚度平靜地道,五指張開。宛如鮮花綻放,對準三千弱水劍。手指彈動,幻出一片花影。細針般的三千弱水劍微微一滯,隨即像被黏住了一樣,繞著楚度地五指盤旋,如同彩蝶在花叢流連。我越看越心驚,這一手蝶戀花的秘道術,原本被我當作雕蟲小技,不屑深修。誰料在楚度手裡,竟然變成可以硬接三千弱水劍的奇術。
甘檸真清叱一聲。三千弱水劍頓時暴漲,化作五光十色的洪流,傾瀉奔騰。楚度從容不迫,始終以蝶戀花的秘道術應對,滔滔弱水如同一條被鎖綁的巨龍,在他指間左衝右突,就是難以掙脫。楚度一邊還對我道:“三十年前,我借閱了清虛天十大名門之一爐火峰的秘典,將純陽炎秘道術與爐火秘道術融合,自創純青爐火。取地是去蕪存菁之意。”頓了頓。頗有深意地看著我:“秘笈是死的,人是活的。取其精意便可,不然反因秘芨侷限了自身。”
“借閱?怕是偷盜吧?”我譏諷道,螭槍瞄準楚度,蓄勢待發。不是我不想動手,實在是找不到好機會。儘管被三個美女圍攻,但楚度一直應付得遊刃有餘,根本沒出全力。
“何謂偷盜?何謂擁有?漫漫時間流逝,物雖是,人卻不知幾度易手。小到珍寶秘笈,大到北境天下,哪來固定的主人?”楚度灑然道,指了指從天而降的脈經網,“金螺幾百萬年前的主人是誰?幾百萬年後會是誰?誰又算是它地真正主人?”
“轟”!脈經網罩住了楚度全身,金光閃閃的脈經線急速收縮,勒緊。
“讓我告訴你,少年人。無論用什麼方法,只要能得到它,就是它地主人。”楚度一字一頓:“天地萬物,唯——強——者——居——之!”伸手一扯,脈經網被硬生生地撕開,金線散亂飄飛。“啪”,楚度再次施出流雲飛袖,把三千弱水劍卷飛出去,同時盪出一層璇璣氣圈,逼得鳩丹媚東倒西歪,腳步跟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