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螭的指點,我咬破手指,把一滴血融入球果。烏黑色的草籽慢慢裂開,從裡面鑽出一對小耳朵,輕輕顫動著,十分可愛。
“各位掌門看仔細了。”對著真言草,我大聲道:“我是個女人。”
球果上的小耳朵抖了抖。“砰”,球果猛地探出,如同鐵錘敲釘,狠狠砸了一下我的腦門。捂著腦袋,我悻悻地道:“大家看清楚了吧?如果我說謊,真言草便會砸人。如果說的是真話,草籽裡會開出一朵小白花。哪位掌門想試試?”
慕容玉樹好奇地繞著真言草,來回細看,說道:“多年前,我曾聽本門一位前輩提及過真言草。當時還不相信世上有這麼通靈地寶物。今日一見,果然奇妙。”
隱無邪道:“我也是頭回見到。只是這樣的寶物,沒有多少人會喜歡。
誰又能總說真話?”
眾人相視而笑,牛郎袖子遮住了嘴,一個勁地低頭竊笑:“還是老隱說話實在。”
“林長老果然見識不凡,連真言草這樣傳說中的寶物也能認得。恭喜林長老。先拔一籌。”無顏笑得渾不在意。
海妃默然了一會,道:“地確是真言草。接下來,請各位掌門亮寶。”
海姬喜笑顏開,輕輕捏了捏我的手,以示嘉獎。
屈原曼聲道:“我先獻醜吧。”取下腕間地一個手鐲,在我和無顏面前晃了晃:“請兩位鑑別一下這件寶物。”
這隻手鐲顏色黃。像一條軟肉,不停地蠕動。分明是一個活的東西。月魂已經叫開了:“脈望,是脈望!”
然而這一次,輪到無顏先說。我緊張地盯著他,最好這傢伙認不出來,老子便可出一次風頭。
“蛀蟲吞食了寫有‘神仙’二字的紙片,化為脈望,形如肉鐲。以金玉餵養,變色如血泥。吞服後,可以洗髓易經。”無顏懶洋洋地道:“脈望的神效還不止於此。據古本《搜奇拾遺志》記載。深夜子時,手握脈望,施展咒術,能令星辰墜落成金丹,煉製服用後法力大進。堪稱煉丹者的寶貝。可惜北境擅長咒術地,不過十個人。”
屈原欣然道:“無顏公子家學淵源,說得半分不差。脈望雖然珍稀難得,但不會咒術,留在手上也沒什麼大用處。”把脈望重新套回手腕。
哇靠,你不能用老子能用啊!我貪婪地盯了一眼脈望。要是把它弄到手,配合千千結咒。說不定真能把天上的星星也搞下來,美美地體驗一下,被金丹砸下活埋的滋味。
不等其他掌門拿出寶物,隱無邪已經搶先一步,從懷裡掏出一株淡黃色的草,交由我辨別。我強忍住笑,這不正是我送給他的隱形草嘛。當下裝模作樣地擺弄一番,說出了答案。
隨後,沙盤靜地取出來的一塊萬年玄武雪紋殼,也讓無顏輕鬆過關。
“我們牽機派嘛,沒什麼了不起的寶貝。”牛郎翹著蘭花指,指尖輕輕勾了勾身旁青牛地碧玉鼻環,嬌聲道:“請林飛兄弟辨認一下我的這頭坐騎吧。”
這頭青牛看起來很普通,月魂和螭一時也說不上來,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只是拖延時間。
“這頭牛是有點古怪,作為歷任牽機派掌門的信物,它已經傳承了幾十代。”
螭叫嚷道:“讓我割下一塊牛肉嚐嚐,說不定能認出來。”
海妃等得不耐煩了:“如果林長老鑑別不出這頭神獸,不如讓賢無顏公子。”
“它是一頭牛!”眼看不妙,我乾脆豁出去,胡亂叫道:“一頭青色的神牛。”
周圍各派的人鬨然大笑,牛郎也笑得耳墜亂顫:“林長老真是風趣,不過這麼回答,倒也沒錯。”
望著牛郎拋來的媚眼,我渾身泛起雞皮疙瘩。不過心裡也知道,牛郎這麼說,明顯是偏向我了。海妃和各大掌門聞言一愣,想要指責牛郎放水,但連他們自己也認不出青牛地來歷。
無顏走到青牛跟前,沉思了片刻,忽然摘下束紫金冠,戴在了青牛頭上,又脫下華麗的外袍,披罩在牛身上。青牛出“咩”地一聲,緩緩伸出肥厚的舌頭。舌五顏六色,像是染上了豔麗的彩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