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大光明境,令珠穆朗瑪的神色
一道燦爛地金光驀地閃過天際。
“脈經海殿來了!”慕容玉樹仰頭喝道。
我心中一顫,渾身血液沸騰。碧空中,那道金光向蝴蝶嶺飛接近。隱隱地,有呼嘯的風雷聲傳來。
一個金光燦燦地猙獰頭顱,在視野裡不斷放大,幾乎蓋去了太陽的光芒。
那是一條龐大無匹的異種金蛟,巨頭獨角,雙目凸出,渾身密佈閃閃亮的鱗甲。背生十對狹長的翅膀。轟然扇動。腹下四隻嶙峋利爪,舞動時撩起一片片雲霧。金蛟飛到我們頭頂上時,身軀遮住了整個天空。
蛟頭上,當先傲立著一個金袍美女。風姿雍容,金袍波浪般起伏,光華閃耀。宛若天上的女神下凡。
她就是脈經海殿的殿主海妃!我的心忍不住怦怦亂跳,在海妃身後。赫然站著一群金甲金靴地女子,其中一個高挑白膩,美豔動人,正是海姬!
金蛟向下飛落時,身軀不斷縮小,等落到崖上,只剩下一個碩大的蛟頭,身子變成了細小的一條,靈巧扭動。有點像一隻。
“有勞各位掌門久等,海妃先行告罪。”海妃優雅地走下蛟頭,目光緩緩掠過四周,湛藍色的眼睛像閃閃光的寶石,具有極強的穿透力。燦爛的金挽成了一個高髻,斜插著一枝波浪鏤紋地金步搖,一步一搖爍,顯得華貴雍容。
眾掌門堆起笑臉,紛紛客套問好。珠穆朗瑪也一副什麼都沒生過的樣子,和海妃寒暄了幾句。只有牛郎撅起嘴:“我們哪敢怪罪殿主呢?唉。我們等得腿也酸了,花兒也謝了。”
海妃淡淡一哂。脈經海殿的女武神們開始忙碌著搭帳篷,只有海姬屹立不動,表情冷漠,眼神木然,彷彿是一具毫無生氣的雕像。我運轉鏡瞳秘道術,仔細向她瞧去,沒現什麼異樣。
甘檸真在身後低聲道:“她被脈經線捆住了雙臂,可能還被下了其它禁制,限制了法力。”
我恍然大悟,到底是天生的蓮心眼,比我半吊子的鏡瞳秘道術強多了。想了想,我地神識延伸出去,觸到海姬,突然遇上了一層無形的阻力。海姬似有所感,向我地方向望來,我記起隱無邪的囑咐,趕緊收回神識,垂下頭,沒有呼叫海姬。按照事先的計劃,我的出現一定要讓脈經海殿猝不及防,不能給海妃應變的時間。
“沙盤靜地也到了,真是巧。”牛郎鼻子裡哼了一聲,來時的山路上,傳來一片悠揚悅耳的絲竹聲。
綺靡綿綿的絃樂中,又夾雜著少女纏綿的歌聲,猶如醺醺春風,令人不飲自醉。一行人從山下洋洋灑灑走來,最前面地是十幾個嬌豔少女,長櫻簪,白襪晶鞋,天鵝絨的藍色裙袂飄飄,雪藕似的手臂輕柔揚起,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一個英俊少年,邊舞邊歌而來。
不用問,我也知道這個少年是沙盤靜地的繼承人——無顏。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我死死盯著無顏,恨不得把他剁碎了餵狗。
“嗯,讓我好好看看,你們兩個誰更俊俏一點。”鳩丹媚在背後咯咯地偷笑。
龍眼雞搶答:“當然是我。”
“閉嘴!不然扁你。”我沒好氣地道,目光在無顏身上掃來掃去,竭力想挑出一點毛病。
和別人不同,無顏沒有塗脂抹粉,因為原本就已經面如傅粉,唇似朱丹。他始終掛著淡淡的,懶洋洋的笑意,唇角微揚,眉梢淺挑,步履輕飄,整個人彷彿帶著一種彎彎的美妙弧度。
他被美少女們簇擁著。就像一隻被百鳥簇擁的鳳凰。他的衣衫也是最華麗的百鳥朝鳳繡圖,繁密地彩霞紋中,色彩斑斕的群鳥在四周飛舞,當中地鳳凰紅豔似火,昂著金色的脖頸,張開絢麗的雙翅。
“這個人笑起來像個白痴。”龍眼雞嘀咕道:“幹嗎老笑啊,天上掉寶貝了?臉抽筋了?”
我滿意地摸摸龍眼雞的鼻子:“認識你這麼久,第一次聽到這麼富有判斷,富有哲理,富有內涵的話。”
無顏身後。一大幫少女手捧各式樂器,揚揚吹奏。再後面,四個黃衣人擁著一個華服老者,老者相貌清奇,雙目半閉半睜,長長的雙耳垂肩,正是沙盤靜地的掌門無痕。也是格格巫要我除掉的物件。
在隊伍地最後。我看到了柳翠羽,不免為花生皮他們擔心起來。擺明了,沙盤靜地要力捧眉門作為第十名門。
“終於都來了。”珠穆朗瑪淡淡地道,不冷不熱地和無痕招呼。不出所料,沙盤靜地的人和脈經海殿並排站在一起,彷彿向各門無言預示著什麼。無顏則像個癩皮狗一樣。粘在海姬身邊。我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竊笑。
甘檸真奇怪地道:“你還有心情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