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隱無邪這番話,我才清楚瞭解登峰造極閣和碧潮戈的淵源。又聽到隱無邪道:“林公子,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碧潮戈其實已經瘋了。”
“什麼?”我失聲大叫:“絕對不可能!就在前天,我還和他在琅?海崖交手!”
“當然他還沒有完全瘋掉。[( ]有時出奇地清醒,有時卻邋遢得像個乞丐。自從琅死後,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幾年不回龍殿,一直在琅?海崖發呆。要不是如此,我們休想輕易進入龍殿。說實話,我也有些不太明白,一個魔剎天赫
的刀痴,會因為一個女人的死而發瘋?他之所以肯娶為了嫁妝裡的幾本刀法秘芨啊。”
我恍然明白,原來當晚在琅?海崖遇到的瘋子。真的是碧潮戈!打破腦袋我也想不到,那個天神般孤傲冷漠地海龍王,和那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瘋子是同一個人!
難怪他們身上都散發著凌厲無匹的刀氣!
“多謝隱掌門相告。”我由衷地道,隱無邪透露地隱秘對我至關重要,既然碧潮戈已經半瘋,那麼比試時我只要想辦法多提琅瑛的往事,刺激得他心神混亂。就可多一點勝券。
“林公子不必這麼客氣。”隱無邪的口氣越來越親切:“我對公子的機智、法術,十分欣賞。以公子之能,叱吒北境是早晚的事。只不過,隱某有一句話猶如骨鯁在喉,不吐不快,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暗暗發笑。這傢伙對我如此示好,果然另有蹊蹺。現在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我裝模作樣地道:“前輩儘管開口,小子我一定虛心受教。”
隱無邪嘆了口氣,道:“雙拳難敵四手。一個人的本事再大,也敵不過一個門派。公子可知,琅瑤早對你起了殺心,就算這次你能逃脫,登峰造極閣也不可能放過你。其中的利害關係,公子自然明白。”看了看我地神色,又道:“據傳公子又和魔剎天的妖王夜流冰、龍眼雀結下仇怨。魔剎天恐怕也是待不下去了,即使回到紅塵天,也一樣難逃魔主手下的追殺。公子縱然智勇雙全,但樹敵過多,前途堪憂啊。”
我仔細揣摩他的語意,試探著問道:“依前輩看,我該怎麼辦呢?”
“隱某也是苦無良策啊。”隱無邪不住搖頭。
這傢伙倒是老奸巨猾,極盡恫嚇威脅,又裝出無可奈何的樣子。我如果傻乎乎地求他相助,便等於乖乖上鉤。
我故意不接茬。隱無邪等了一會,有點忍不住了:“公子有海武神、甘仙子這樣的密友。當然無所畏懼。只是脈經海殿、碧落賦這樣的名門,向來眼高於頂,恐怕不會放任她們和公子來往呢。”
我心頭一沉:“難道北境也講究門當戶對嗎?”
隱無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公子不會不知道吧?清虛天、羅生天地十大名門最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婚配更是如此。別說公子出生紅塵天,就算你是清虛天、羅生天,如果不是出自名門,他們根本不會正眼瞧你。當年琅森把琅嫁給碧潮戈也是悄然進行,外界並不知曉,否則早被人恥笑。”
我聽得耳朵都發苦了,想到海姬,不由心裡患得患失。分開好幾個月了,也不知她現在怎樣,是否安然回到了羅生天。
隱無邪話鋒一轉,慨然道:“公子也不用太擔心,有隱某在,決計不會讓你吃虧。公子他日有閒,不妨來羅生天的影流做客。隱某在羅生天還是有幾分薄面的,也可帶你去各大名門投貼拜見。你有什麼難處,儘管向隱某開口。”目光向遠處一瞥,道:“琅瑤來了。公子謹記,影流的大門,永遠為公子敞開。”
我滿臉感激地點頭,隱無邪擺明了是在拉攏我,但老子沒權沒勢沒錢,他憑什麼對我另眼相看?換句話說,我有什麼利用價值?
琅瑤終於氣喘吁吁地趕到了,她渾身浴血,裙袂破爛,身邊的六丁六甲倒是始終光鮮威武,金燦燦地盔甲上滴血不沾。
“你們怎麼不進去?鬼鬼??地搞什麼?”琅瑤尖叫道,滿臉狐疑,神智似乎越來越不對勁。
“我們在等你。”隱無邪溫和地道,目光重新落到拱門上。門內亮晶晶光閃閃,站在門外,無論我怎麼施展鏡瞳秘道術,也看不清裡面的東西。即使是神識,也在拱門前遭遇到一層無形地阻力,難作寸進。
“盜寶小賊,你們的本事還過得去嘛。”一隻鸚鵡突然從門內飛出,撲扇著翅膀,在我們身前盤旋,血紅色的大眼睛透著幾分詭異。這隻鸚鵡全身血紅,戴著一頂紅色的小高帽,羽毛溼漉漉的,就像剛從血漿裡撈出來似的。
我們盯著這隻古怪的鸚鵡,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能混到這裡,你們至少也是北境響噹噹的一流高手了。”鸚鵡老氣橫秋地道:“看來你們闖入寶窟,圖謀的寶貝不是一般貨色。老實說,你們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