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了!”琅瑤興奮地叫道。“咯吱咯吱”,接連又有八塊地磚忽快忽慢,向下沉去,等到第九塊磚沉落時,大殿上多出了九隻白骨龍頭。
轟地一聲巨響,九隻龍口各自噴出一束冰雪般的白芒,罩在地上,白芒凝固不動,筆直豎立,宛如一面晶瑩剔透的冰鏡,散發出陣陣寒氣。很快,地面上結出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琅瑤仔細端詳著九面冰鏡,自言自語道:“九頭冰龍死了多年,寒氣居然還如此濃烈。”
隱無邪道:“九頭冰龍是至寒地兇獸,連骨頭都冷如寒冰。據說它活著的時候,人畜一旦接近,就會被凍成冰棒。”
琅瑤微微皺眉:“奇怪,我怎麼看不到入口?”
隱無邪指著冰鏡:“這就是九疑寶窟的入口。南宮平不愧是北境第一巧匠,將九頭冰龍的寒氣封印成鏡,製成寶窟入口。這九面冰鏡同時扭曲了地下空間,像繫住口袋的繩子鎖住了寶窟。如果不從冰鏡進入,就算你掘地三尺,也休想看到寶窟。”
琅瑤恍然道:“原來是用封印在地下製造出一個獨特的空間,難怪以你的隱遁甲御術,深入龍殿地底幾十丈也找不到寶窟。”
隱無邪淡淡地道:“九個入口應該八假一真,琅姑娘。哪一個才是真的?”
我看看隱無邪,再看看琅瑤,原來這兩人的合作並非親密無間,彼此都有沒說出來的秘密,我只要好好利用這一點,就不怕他們聯手對付我。
琅瑤露出一絲苦笑:“抱歉,我也不知道。真正地入口只有碧潮戈清楚。”望著隱無邪陰沉的目光,解釋道:“我真地不知道,那個野種什麼都不肯說。自從嫁到龍宮,她就一心維護碧潮戈。每次掌門召詢,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推託。要不是這樣,也不用我再出馬了。”
我恍然大悟:“原來琅瑛也是登峰造極閣的人!海龍王竟然是你的姐夫!”聽到這裡,我已
猜到了,登峰造極閣為了獲取九疑寶窟的秘密,也不法子,讓琅瑛嫁給海龍王。
琅瑤失態地尖叫:“我沒有那樣的野種姐姐!她不過是家母有一天在琅玕樹下午睡後。離奇懷胎的野種!是一個妖孽!”酥胸急促起伏,雙目噴出嫉恨的火焰。
隱無邪默然一會,道:“現在怎麼辦?如果誤入寶窟的假入口,恐怕一輩子也出不去了。”
琅瑤哼道:“我有辦法。”袖口飛出一塊黃巾,巾上繡著一頭黑乎乎地小怪獸。隨著黃巾旋轉,小怪獸拍著薄膜般的寬大翅膀飛出。鳥頭鼠身,繞著九面冰鏡不停打轉。
隱無邪悚然動容:“是寓鳥!傳說它能預知血光災禍。提前示警,是十分罕見的靈獸。想不到落在了貴派手裡。”
琅瑤緊緊盯著寓鳥,它繞著九面冰鏡徘徊許久,嘴裡發出羊的咩咩聲。最終寓鳥停在第一面冰鏡前,不停地叫喚。琅瑤詫異地道:“九個入口竟然都有兇險!不過第一個血光最盛。到底哪一個才是入口?”
隱無邪向第一面冰鏡靠近幾步,閉目凝立片刻,道:“果然有很濃烈的戾氣!”沉吟了一會,睜開眼道:“如果光憑一頭靈獸就能找到真正的入口,九疑寶窟也算不上是南宮平一生最得意的傑作了。俗話說。置死地而後生,說不定貌似最兇險地第一個入口,反倒是真的。”
琅瑤沉思了一會,贊同道:“你說得有道理。我曾經蒐集了南宮平所有的資料,發現他性格怪癬,喜歡別出心裁,反其道而行事。最兇險的地方也許就是最安全的。我們不能再拖延了,就選擇第一個入口。”一抖黃巾,寓鳥乖乖飛回,落到她的肩頭。
“好。就這麼決定。”隱無邪點點頭,和琅瑤向第一面冰鏡走去。我隨後跟上,暗忖道,這兩個傢伙到底是出自羅生天名門,膽大心細,決定生死地選擇當機立斷,沒有一絲拖泥帶水。換作是我,一定要琢磨半天了。不過南宮平也是了得,光是一個寶窟入口,就讓我們絞盡腦汁。
我走到冰鏡前,一股徹骨的陰冷立刻籠罩全身,和冰鏡四周地寒氣相反,渾身血液不自禁地燥熱起來,腦海中充滿了暴戾的念頭,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毀滅。雖然冰鏡通透,但我在鏡子裡的影像模模糊糊,如同一團淡淡的霧。我忽然覺得,這面冰鏡更像是一個恐怖的妖物。
學著隱無邪、琅瑤的樣子,我緊靠冰鏡,和它面貼面。轟地一聲,冰鏡乍亮,猛地映出了我的身影,清晰得纖毫畢現。就在這一瞬間,站在冰鏡前的我化作了虛像,倏地消失了,而我一下子變成了裡面地映象,融入了一個新的世界。
“怎麼回事?”我的驚呼聲迴盪在黑暗的四周,話音剛落,一點綠油油的微光在前方亮起,那是一盞長明燈,猶如幽幽鬼火,映出了我身旁的隱無邪和琅瑤。
“閉嘴。”琅瑤低喝道,注視著搖曳不定的,面色很難看。
“我們已經透過入口,進入地下的九疑寶窟了。”隱無邪倒是很客氣地對我解釋。這是一條死寂的甬道,四壁彎曲如圓筒狀,壁上均勻分佈著一條條灰白色的凸起物,下粗上尖,像是隆起地骨骼。整個甬道冷得要命,嘴裡呵出的氣都是濃白色地,換作普通人恐怕立刻會被凍死。
“是誰點的燈?”琅瑤不安地看了看隱無邪。一張俏臉被染得慘綠,如同一個女鬼。這盞燈是在我們進入地時候,突然亮起來的,就像是有人知道我們來了,特意點燃了長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