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萬載,壽與天齊。父親,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新奇的賀壽詞呢。”鳶尾大將軍身邊,還坐著一個花精,聲音又細又嫩,見到我的目光,小臉微微一紅,剛才的低笑聲應該是她發出地。
我瞪大了眼睛,此前見過的花精大都怪模怪樣,但這個花精太美了。肌膚半透明,像淡藍色的海水,長髮也是水汪汪的淡藍色,頭上戴著一頂藍色的花冠,身材婀娜多姿。如果把她放大幾倍,絕對不比海姬、甘檸真遜色。
鳶尾大將軍面色一沉:“外,外鄉人,放肆!為何盯,盯著我的女兒看?”
我不慌不忙:“花田有佳人,傾城復傾國。因為將軍的女兒美貌過人,林飛一時驚豔,還望將軍大人有大量,包涵我的唐突。”海姬在後面狠狠擰了一下我的腰,好痛!
鳶尾大將軍一愣,臉色轉緩:“我,我的女兒
,很美。大家都,都叫她,她小公主。”
“錯啦,根本不是小公主!”我大聲道,四周一片譁然,小武士對我怒目而視,不等鳶尾大將軍發作,我笑嘻嘻地道:“應該是小仙女!這麼美地人,也只有小仙女才能形容。正所謂此女只有天上見,人間哪得幾回瞧?”
小公主噗哧一笑,湛藍色的眼睛像彎彎地月牙,又羞又喜:“你這人說話,真有趣。”
鳶尾大將軍拍榻大笑:“果,果然有趣。哈哈,林。林飛,你那句‘有朋,朋,朋自遠方來,不,不,不亦樂乎,說得很好。我,我喜歡。奏樂!”
大殿南面,站著幾十個拿著小鼓、小笛、小琴、小喇叭的花精。一時吹拉彈唱,絃樂靡靡。這個花宮大得驚人,殿內擺著幾千個圓桌,坐滿了花精。桌子是一整朵大花,椅子則是花葉。碗碟杯筷其實也是各種形狀的花苞,殿頂垂下一根根蜷曲的花蕊,亮如燈盞。閃爍著璀璨的光輝。
這時,席上有個肥胖地花精站起來,對鳶尾大將軍一拱手。中氣十足:“大將軍,我們花田一向不歡迎外人。這幾個外鄉人想要參加我們的宴會,總得拿出些本事才行。”
日他,難怪鼠公公說花精是個排外的族群。吃頓飯還要再三刁難。我好整以暇地反問:“閣下想讓我拿出什麼本事呢?”
肥胖的花精道:“我和你比唱歌!”
日他,比唱歌?我頓時傻了眼。鳶尾大將軍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這位是花田最,最有名的歌手牽牛,林飛,你,可敢和他比,比嗎?”
我硬著頭皮道:“怎麼比?”
“比誰的聲音唱得高。”牽牛不等我答應,清了清喉嚨,吊了幾聲嗓子,突然放聲高歌:“啦啦啦啦啦啦!”
歌聲又尖又高。簡直像殺豬的聲音,聽得我頭皮發麻,渾身泛起雞皮疙瘩。聲音越竄越高,像一根鋼弦越繃越緊。“啪啪啪”,桌上的杯碟紛紛碎裂,緊接著,殿頂地花燈一盞盞震碎熄滅。尖銳的歌聲還在繼續,直到十多張圓桌隨著歌聲的尾音倒塌,牽牛才停了下來。
哇靠,太恐怖了!這就是花田最佳男歌手?我瞠目結舌。四周的花精早在熱烈鼓掌。
“外鄉人,該你了。”牽牛得意洋洋地道。
我沉吟片刻。想起一種名叫攝魂音的秘道術,暗運心法,猛地尖叫起來。暗施了秘法的聲音猶如鬼哭狼嚎,猿啼鮫泣,聽得花精們紛紛色變。一個、兩個,都捂起了耳朵,面色慘白。我沒有停,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摧人心魄。據師父說,這種秘道術練到極至,可以聽得對手心智錯亂,把人逼瘋。
等我停下時,花精們已是大汗淋漓,氣喘如牛,面色十分難看。再一瞧牽牛,已經暈倒在地。
鳶尾大將軍目瞪口呆,過了半天才道:“客人真是好,好嗓子,請,請入席。”
“少爺,你真行!”鼠公公滿臉欽佩地道。我洋洋灑灑地在一張桌旁坐下,椅子太小,我只能席地而坐,但心中懸著地一塊石頭終於落地,此時此刻,我相信已經贏得了對方的好感。
“大將軍,我有話要說!”鄰桌霍然站起一個花精,戴著紅高帽,正是先前擺了我一道的雞冠!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哼起小調:“
這個外鄉人哦,
不是好東西。